灰衣老者看自己小叔如此肯定,当下再无怀疑,‘扑嗵’一声,跪倒在地,道:“守成,有一事相求,还请小哥出手相助。”,说完便欲拜下。
事出突然,金羿措手不及,连忙伸手将那老者扶起,孰料那老者却如生根磐石一般,不动丝毫。金羿心中大惊,原来这老者尽然也是一名修道之人,默运道家四两化千斤之法,将自己变得沉重无比。当下也是运起真元于双臂,缓缓将那灰衣老者从地面提起。
那白袍老道见此,微微颔首,满是赞赏,见那灰衣老者被渐渐扶起,道:“贤侄,这回该相信小叔了吧,呵呵。”
“金羿小哥,道法高强,远非守成可比,甘拜下风。”话毕,真元也随之收起。
金羿松开双手,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两名老者,心中却是升起讶然。
白袍老者见其如此,知其心意,道:“金羿小哥,想必你现在心中定然惊讶得很,老朽也如实相告,袁天罡正是老朽,这位是贤侄袁守成。”
“天罡道长……”,金羿大呼出声,想不到这眼前的白袍老道便是三百年前,力战邪道四大宗师,助正道之人取得正邪大战最终胜利,修道一界最为神秘的天罡道长。
“那只是道友们对我的雅称,袁某只是道门里的一名凡人,怎敢担此雅称。”袁天罡说话之时面色坦然,似乎视这俗世威名与无物。
怪不得他身边总是有一层薄薄的白雾缠绕,和极乐小哥身遭的相同,想来那定是渡过天劫之后所吸收的仙灵之气,只是极乐童子是修的散仙,而袁天罡则是甄至大乘境界罢了。
“既然连天罡道长都无法解决,我这后生晚辈又岂能做到?”
似乎早料到金羿会有如此一说,袁天罡摇头道:“我渡过天劫进入大乘之境,离飞升之日已经不远,不能再妄自干涉人间之事,不然即便是飞升之后,也会影响修行,甚至遭受天谴而永不超生。要不然现今之世,邪道之人也不敢公然在洛阳为害苍生。”
听他一讲,金羿恍然,只是仍有不明之处,于是出言道:“先前道长邀请小可说是为了除去当今圣上恶梦之源,不知那泾河龙王与道长有何瓜葛。”
“泾河龙王乃是泾水水族之主,与小叔从没来往,真正与他有瓜葛的还是我。”,袁守成听到这急忙出声辩解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听他一说,金羿更是惊讶。
袁守成微微叹了一口气,将那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
原来这袁守成除了懂得修道之法外,还精通算卦之道,每每喜欢在街头摆摊,为各路人马算上一卦,灵验无比,颇受人敬仰,尊称为‘神算子’。
泾水河边有一名渔夫名叫张梢,家境贫寒,为人厚道,尤其是孝敬老母,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孝子。袁守成知其贫寒,则每日为他算上一课,要求那渔夫张梢去他卦上所指之地去下网,定然百发百中,要求他每日捕鱼不超过二十尾。刚开始那渔夫还将信将疑,但自下了网后,却是捕到了不少鱼虾,还记得那袁守成所嘱咐,每天最多只捕二十尾鱼。
但这时间一久,慢慢的那渔夫就将那袁守成的嘱咐给大把的银子给冲去,捕鱼数量也由二十尾变到四十尾、八十尾……,甚至是大批载入长安市场中贩卖。
这大量的水族被捕捞,惊动了那泾河龙王,细细分析一阵,这还得了,按照那渔夫捕鱼的速度,不出十载泾河水族定然绝种,于是派出龟丞相出河打听。
那龟丞相办事倒也利索,半个时辰就将这事情的始末给打听清楚,回到泾河之中将这消息告诉龙王。泾河龙王一听原来这最怪之人正是那神算子袁守成,于是化身为一名六旬老者,亲自赶往长安城打算踹他摊子。
这一人一龙便在袁守成平素算命的地方—袁氏草堂开始算起命来。双方已三日后那场暴雨为堵,要是袁守成输了,则负荆跪地,口呼自己为‘骗子’,要是泾河龙王输了则为袁守成添脚趾。原本这呼风唤雨之事乃是龙王司职,是以在泾河龙王心中这场打赌自己是赢定了。
然而,就在泾河龙王回到泾水之中打算怎样羞辱袁守成之时,天庭使者持玉皇大帝诏令至泾水龙宫,当那诏令被那使者念完之后,泾河龙王心彻底死了,这诏令上的内容和那神算袁守成所说的半字不差。要是不照这样做,那自己虽然打赌胜了,但却违背了天条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而照这样做了自己打赌便是输了,那说不定找他算命的人更多,到时候来这泾水捕鱼的渔夫更多,那这泾河众多水族性命岂不是都丧于我手。
那龟丞相似乎看穿了龙王的心思,侧头献了一计,意思是要求这降雨少降一毫,提前一刻结束,然后在一刻之后,再补上一毫这样便不会引起天庭注意,泾河龙王一听,高称‘妙’!
大雨如那龟丞相所言的降落,却不料恰巧被那天庭雨师所瞧见,风风火火赶往凌霄宝殿禀报玉皇大帝。那玉帝一听,这还得了,区区小龙也敢违背天意,卓令文曲星君下凡将其治罪。
那泾河龙王却不知自己已然是僵死之身,去踢了袁守成算命摊子,更是将其狠狠羞辱了一番,袁守成临走之时,仅仅只说了一句话:“你违背天条,相信死期不远。”
那龙王刚开始还没注意,后来越想越怕,加之自己姐夫,西海龙王前来质问,几番下来越是胆战心惊,夜不能寐。急忙化为人身,备齐厚礼,赶往袁氏草堂,请求袁守成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