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在渐渐消失,原本轻轻飘舞的黄沙无声落下,无数点点火星自金羿两人身后宽阔的平原之上亮起,放眼望去,却好比那数之不尽的萤火小虫趴伏在地,一动不动。
“夫君快看,那是什么?”白语真芊芊玉指指向那点点星火之处,满面的惊讶之色。
“我也不知道,走,真儿我们过去看看。”金羿轻轻揽住佳人,真元鼓荡,就这么凭空飞起,飞向那星火之处。
两人御空飞翔,片刻便已在那星火上空。赫然呈现在两人眼前的哪里是什么萤火小虫,而是遍地篝火,游牧民族的帐篷搭建在这些篝火之中,数目之多,不下于万处,密密麻麻的排列在篝火之间。
这些帐篷色呈青、白、黄三种,数目最多的是位于中心的青色帐篷,约么将近占了一半,这些青色帐篷中央,最大的一顶帐篷外,直直插着三面大旗,居中一面,上绣一只青色的野狼,左边一面却是黄色大旗,并无任何绘图,右边一面白色大旗,却不能算旗,至多只能算了一块白布,三面大旗之上均是歪歪曲曲的写着形状各异的几个大字,金羿却不认得。
这将近万顶帐篷,被横木栅栏紧紧围住,栅栏顶端,巨木被削得老尖,形成根根倒刺,防御着敌人的侵袭。
数十万匹高大骠肥的战马,轻轻的晃悠着长长的马尾,胡乱的打着响鼻,偶尔提起马蹄,慢走两步,发出阵阵“嘀哒”之声。
这些帐篷之间,三种不同皮毛装束的外族士兵,或执马刀,或持强弩,或握弯刀,或端刺矛,来回警惕,巡视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一只土拨鼠轻轻自那地面之上,探出头来,发出一阵吱吱怪声,顿时乱箭飞射而至,瞬间便被钉在地面之上,自头颅之处,被尖锐的弩箭给贯穿,鲜血浸出,脑浆崩裂,瘦小的身躯,一阵痉挛,当即毙命。
“突厥、吐蕃、土谷浑三国大军,怎会齐齐汇合于此,难不成是为了图我神州大唐。”白语真细细看了那些身着各位毛皮服饰的兵士,脸色大变。
金羿看了半天,只觉得这些人并非中土之人,倒也不觉什么,听白语真如此一说,心中顿觉不妙,难不成这三族出兵共犯我大唐,与那邪道再出有着脱不手的干系,若真是这样,自己可不能坐视不管,毕竟自己的师门、亲人、朋友都是大唐之人,况且太宗皇帝对自己不薄,自己受了那护国神君的敕封,就应该尽到自己的责任。
“夫君,这三族联军,齐齐汇聚于此,定然不安好心,突厥在北,如豺狼一般,自开国之初,便每每犯我河山,土谷浑抵触西北,还嗣已久,虽未公开与我大唐为敌,却是在西北丝绸之路一带频频出现劫匪,估计与这土谷浑脱不了干系;吐蕃则是明目张胆,公然派兵抢掠我大唐百姓,西南一带民不聊生,实在是可恨至极。”
“想我大唐王朝建立之初,便多次给予派兵遣将,一一给予打击,如今这三族军队齐齐汇聚于此,想必定然是不是好事,看来一番大战是不能避免,阳关喋血,玉门不归的惨剧又将重现。”
白语真说到这里,心中一阵惨然,似乎想起昔年惨事,想来她曾经也是耳闻目睹,更有甚者是亲身经历,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金羿见佳人如此,知晓她的心境,轻轻用力一揽,道:“没事的,都过去了,相信我们,定然能够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的。”
白语真抬起螓首,看着满脸决然之色的金羿,见他面色孑然,傲骨天生,面色坚毅,仿佛这一刻他便是这天地万物的主宰,他有着那操纵苍生的能耐。
“有妖气!”
陡然,金羿的声音将白语真惊醒,但见他双手连挥,打出几道禁制,瞬间,两人方才飘立之处,已然看不道两人影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其实金羿只是打出道门隐身禁制之法,将两人给原地隐藏起来,并非真的是凭空消失,至少现在的他没那瞬间消逝的能耐。
但见远处两道人影迅速飞来,这两人面色怪异,喷喷不平,一人高瘦,一人矮胖,高瘦那人满面猥琐,神态猥亵至极,矮胖那人却是木讷得紧,涨红着脸。
只见那矮胖之人道:“奶奶的,这是什么玩意,那红虬老怪凭什么指挥我们这天妖门两大长老,他算个鸟啊?”
高瘦之人见他如此,呵呵一笑,道:“我说老土,你就不要抱怨了,红虬老怪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别看他没几个弟子,但他的实力强横,渡劫后期的实力,即便是上人也只和他在伯仲之间,更何况那老怪现在正是上人的床上‘贵客’,我劝你还是乖乖做事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我呸!真不知道上人看重那老怪那点!”
“人家那话儿厉害,这是你能比的吗?想起上人那欲仙欲死的呻吟,老鼠我就是一阵火热,若是哪天我能得道上人垂青,让我爽上一把,就算是精尽鼠亡,化作干尸也是值得。”
“老鼠,你我都是打洞的,不是上床的,我劝你也别乱想,乖乖把这次上人交代的任命完成,要是让上人知道你现在龌龊想法,估计你肯定就会变成一只鼠太监,到那时,别怪老土我没提醒你。”
“知道了,你这家伙,我只是想想而已,大家都知道我老鼠胆子小,色心也小,色胆更小。”
金羿听着两人的说话,心中一阵好笑,看来这两个家伙乃是天妖门的长老,定然是不甘被那红虬派回来执行什么任务而谈论到自己那门主九尾妖狐身上去了。
心中一宽,戒心一松,顿时两人气息顿时自那禁制之中溢出,金羿急忙收回心神,凝神静心,却也来之不急,暗呼一声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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