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婷婷挂着面纱,莫白熊看不清她的容貌,虽然他觉得这个女子同他此前去大理国遇到的婷儿神韵极为相似,却也是摸头不着脑。
莫乘玘身材高大,一身锦绣藏服华丽之中不乏秀雅,容颜上几根深深的皱纹显得几分沧桑之中不乏沉稳,全身透露着一股豪迈正义之气,气势轩宇却毫无轻浮之态。他此刻脸容沉重之中带着几分和蔼,微微上前走了两步,几分不解和苦闷,冷清地道:“百年来,我玄莫宫与贵教从未有过过节,还稍有来往,从来也想不到贵教竟会对我玄莫宫如此大动干戈。老夫懵懂不解,如今少主到来,可否点解一二?”
柳婷婷看着莫乘玘的神情,凭自己的直觉,很难想象得出他竟然会使用如此鬼蜮伎俩毒害逆天行。然而在她的直觉和逆天行口述之间,她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后者。她余光瞟了一眼四周伤痕累累的士兵和弟子,轻微摇头,道:“今日之事,本教确有过错,在此鞠躬行礼,是为告歉。”言毕向对面山腰上的文成公主庙深深鞠了一躬。
千线随急忙上前道:“少主……”
柳婷婷头也不回,骂道:“住口!”千线随一怔,垂首而下,甚是尴尬。
莫白熊哈哈嘲笑道:“兴师动众,二话不说便直接攻杀我玄莫宫,如今见到事态衰败,三言两语就想了事?乾坤教虽然威名远扬,却也不是天下无敌,想杀谁就杀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给个说法,恐怕说不过去吧?”
胡绝怒道:“放肆,生死何惧,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柳婷婷瞅了胡绝一眼,怒道:“住口!”胡绝闻声而止,茫然不知缘由,退了一步。
莫白熊冷笑道:“听说乾坤教少主武功卓绝,聪明睿智,乃天之绝才。如今难得一见,莫某却是想领教两招!”
柳婷婷不理会莫白熊的言语,静静站立等待莫乘玘的答话。乾坤教众人见莫白熊如此嚣张,心中皆是闷气横生,又见柳婷婷稳若泰山,皆不敢啃一句。
莫乘玘微微一笑道:“少主是明大理识大体之人,老夫甚是喜欢。不过此事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只言片语说不过去。还望少主能道明端由,平息众怒。”
柳婷婷道:“我教与贵宫确实非有一战不可,不过乃是江湖恩怨门派私仇,绝非如此大动干戈的殃国之公战。如今干戈却出自本教,贵国士兵伤亡不少,我教五千弟子只剩得一千伤亡惨重,如此生灵涂炭之罪,非得先向天神告歉不可。”
莫乘玘一怔,想道:“不愧是聪明绝顶,她向文成公主庙鞠躬确能表罪歉又不**份。言语之中也并非向我宫道歉,若我执意压罪就会显得我势大强欺,不识大体。”想毕说道:“那少主意下如何?”
柳婷婷道:“公战就此罢斗,私战在所难免。今日之事涉及两国邦交,在下不日定亲自去往雅隆觉啊王宫觐见,向雅隆觉啊王请罪。不过你我两派之私怨非战不可,江湖门派之争自有江湖的规矩。望莫宫主识大体顾大局,切莫以公报私,自毁两国邦交。”
莫乘玘哈哈大笑道:“好人一到了你嘴里就变成恶人了,今日之事乃贵教轻动干戈,于公于私皆是贵教之罪。本宫今日就算以公剿灭尔等也属保家卫国,抵御外敌,理所当然。”
柳婷婷冷笑道:“虽是本教之过错,于天我已经向天神告歉虔诚悔过,于公我已经承诺亲自前往王宫请罪。若莫宫主一意孤行以公报私,引起两国战乱,就是你的罪过了。”
莫乘玘气怒道:“你……”
莫白熊对莫乘玘轻声说道:“宫主,这丫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今日之事如此浩荡,很快就会传到大理国,若传出是咱们一意孤行以公诛杀大理国教派,到时候咱们有理反而变成无礼了。”
莫乘玘闪思道:“好,就先论公事。贵教对结古城大动干戈,生灵涂炭,该如何说结?”
柳婷婷道:“方才我已经道明,自会觐见雅隆觉啊王,如何治罪但听从雅隆觉啊王旨意绝无异意。若莫宫主不怕世人非议能替代雅隆觉啊王治罪,在下甘愿领罪。”
莫乘玘一怔,静思少许,对莫乘风说道:“即刻率众士兵撤回玄莫宫,除本教的武士之外一个也不许留下。”莫乘风领命退去,命了几个将士率众围堵的士兵纷纷离去,不一会儿只剩下四千多的玄莫宫武士,全站到莫乘玘身后去了。莫乘玘问道:“既然私仇难免,就先道道端由吧。”
柳婷婷手一挥,一粒药丸飞向莫乘玘,道:“可认得此丹?”
莫乘玘接住药丸细细打量一番,说道:“此乃本教的独有之万虫丹,顺血凝气有奇效,怎么了?”
柳婷婷问道:“三年前你可派人赠予我师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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