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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可以；辱，不可以……大伙儿，上啊！”看到杜南在空顶挑衅，其中一位参赛大神忍不了了，拼死再冲。

明知是败，那又如何？

在神力阁的大赛上，每天死掉的大神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如果自己连挑战强者的勇气都没有，再潜修一百万年又如何。农神步天峰和杀神陆行者为什么赢得荣光？因为他们挑战了大家都不敢挑战的存在。遇弱上，遇强避……这种心态如何能够成为真正的强者。

“杀！”

其余人听闻这句话，心里明白滋味。

拼着一死之心，奋勇扑上。

“还不错，只可惜……”杜南微笑，单手掂指，面前瞬间凝成一片黑色的小小星空。

一弹指。

黑色的星点如无数流星射落。

众人也不躲闪了，他们都知道这是避不开的。唯有硬拼，唯有死战……即使蓝桥是超级怪物，自己起码要飞上天空，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给他一记老拳。刹那间，人与黑光星点对撼，轰隆震响炸耳欲聋。地面下的观众们抬头再望，眼底尽是惊骇。天空中，蓝桥仍在，九百九十九个溅血身影却如败叶飘落。

他们拼了，拼尽了。

可是，拼不赢！

众人摔落地面撞出巨坑，只有少许人能够蓄力恢复。怒目抬头，准备再行一拼。

几个呼吸后。

数十身影再度冲天而上。

“没用的。”杜南一挥手指，数十支黑色长枪如流光射出，将冲上的数十人稳稳穿插，然后如陨石一般射落地面钉锁住。众人挣扎之间，黑色长枪又如刺球一般炸开，在他们每个人的体内穿出百支黑刺。然后又如怪蛇一般咬锁在地表周围，稳稳绑缚令其不能动弹。

鲜血，重伤……这些都不算事。

拥有神躯，只要大神格不碎不失他们就死不了。

可是，天空中那尊平静凝望的身影却是他们心头最大的痛楚。那眼神没有鄙夷。也不是嘲笑，仿佛大家只是一群无关重要的人物……在蓝桥眼中，自己根本没有‘值得一看’的资格。正如他所说，他只像一头老虎看着一群小羊儿那般。你是否努力，是否挣扎，这通通无关重要。

老虎。

它不会在意小羊的意思。这就好像是……人类看到一群老鼠，雄鹰看到一群麻雀。

双方根本不是对等的存在。

“啊啊啊啊……”被黑刺枷锁，数十位大神奋力挣扎。不求胜利。只求冲到杜南面前给他一拳，证明自己是可以战斗的，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其余伤落地面的大神们也暗暗蓄力，试图联合起来挽回一点点颜面。

短短几分钟。

大家已经知道：天上的人，他们赢不了。

这时唯求能够冲到他的身边，证明大家还是同一位层面的存在。

杜南没有动作。

挣扎中的大神们，身上黑刺忽然炸开了更多。同时又如蜘蛛丝一般回绕，将他们整个人都卷裹了起来。黑茧之中神力能量依然涌动冲击，不过反倒是滋补了这些黑丝，只令黑茧更厚了一些。

“轰我！”

数十黑茧先后安静了下来。突然又有一个内部传出巨吼。

下一秒。

“轰我……轰打我……我发不了力的，帮忙轰击我……不要管我的死活，全力轰击我……”

声声喝响，声声求打。

甚至连命都不顾。

听到这些求助声音，其它的大神们当然不会推脱。在这一刻他们就是同一阵线的，共同的‘敌人’只是蓝桥一个。看到这情形观众们不禁暗暗鼓励，抬头望天，那位高立天空的‘蓝桥’赫然招手祭出数百颗小黑球，看到地面一众伤员拼命救护，想了想。他又停止了攻击。

杜南不作攻击，观众们看着也松了一口气。

回看场中。

四五大神正围攻一茧，神力暴殛……然而，黑茧并没有损坏一丝一毫。

相反。内部有大量鲜血溅出。

众人看得明白，光凭他们的力量还攻不破黑茧，只可能将内部的战友轰死。抬头望天，那尊身影仿佛变得无比高大，有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感觉。双方的差距就如同现在的站位：一个在天顶屹立！一群在地底匍匐！现今别说斗战他的人，连他的招式都破解不了。

“努力……别怕……大不了一死……”溅血的黑茧中。隐隐有声音传出。

听到这话，众人却动不了手。

要是‘敌人’未伤先将自己人打死了，那么，这种战斗更无意义了。

“往上冲。”

一声狂音怒喝，数十身影再度上冲。

众人激动，正意欲追随脚步。没等反应，数十身影更快陨落地面，身上都钉着一支黑色的长枪。看到众人想要援手，被钉在地面上的‘中枪者’连忙挥手：“别，别……别过来。我知道了，它在汲取我的神力生长，越是挣扎越大变化。我不能再鼓力了，否则只会滋长它。就这样吧，就让我自己想办法，你们……去吧。输赢不要紧，只求……走到他面前。”

余下众人顿步，犹豫一刹，眼神坚定抬望天空。

心中暗暗发誓……一定给你一拳。

“上！”

数百人伤势不轻，气势却也不减。同伴们努力至此，自己如何能够退缩。

群雄冲天。

此时，杜南面前的大小黑球如像炸弹爆碎，化成无数‘黑枪’，如同无可躲避的雨点狂洒天空。数百人拼力抵抗，哪怕拼身为战友们遮挡了，这数量庞大的枪雨仍然将所有人钉射回到地面。一招之后，再无一人能够自由行动了。

天空的身影仍然平静。

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耗力的疲惫。做完这一切，仿佛只是一件无关重要的事情。

地下武者挣扎，天空静静凝望。

观众们没有了声音。

这种局面……实在相差太远了。战斗至此只是一面倒的状态，甚至说，九百九十九人连摸到蓝桥衣角的能力都没有。这也不是虎入羊群，只好像一个人类拿着棍子拨弄一群蚂蚁，对方根本没有还手之时。

“先生要拿吞汲能量的‘虚空’来扎磨人……”

“呵。本魁有点看不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