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心中有释然许多。
接下来,他又翻阅了一份文件,“关于东海第一制药厂的改制方案”,徐国振脸色严肃了几分。
他却是知道,这份方案,应该是魏敏轩操刀的!
改制方案上,详尽列举了这些年东海第一制药厂糟糕的财务状况,连年三年的亏损,没有拳头产品,若不进行战略投资者,很可能会将家底败光!
方案上,还列举了一些备选的战略投资者,也就是有并购意向的企业。
奇辉药业、新锐药业、国医馆医药公司,都在其列。
看到这里,徐国振嘴角泛起一股笑意,不要小看这个排序,魏敏轩把奇辉药业放在第一的位置,意思很明显,这是他比较倾向的企业。
大概,这小子也知道,儿子在奇辉药业担任财务顾问吧!
当年奇辉药业的总裁迈克,有了并购第一制药厂的意向之后,就先拜访了徐国振,提出了收购的意向。
徐国振只开出一个条件——让儿子到奇辉药业任职。
迈克这个人是个华夏通,极其懂得华夏的人情世故,徐国振的儿子徐浩虽然是巴黎一野鸡大学毕业,但是,迈克却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副总兼财务顾问的职务,开出五百万的惊人年薪,并且,给了股份作为激励。
当时徐国振不禁感叹,迈克这小子,很懂得投桃报李啊!
今天的事儿,魏敏轩也办得漂亮——如果奇辉药业能够以合适的价码成功收购东海第一制药厂,单财务顾问的费用,就得一两个亿!
徐国振也是一个很能沉得住气的人。
直到儿子二十多岁,而他自己能够在华夏站稳脚跟,中南海那边有了大靠山,他才把他放回华夏,分食权利和财富交换的盛宴!
想到这里,他拿起大班台的电话,拨通了魏敏轩的号码,片刻之后,电话就接通了,魏敏轩恭敬无比地喊了一声:“徐省长,您找我……”
“敏轩同志,我在看你写的关于东海第一制药厂的改制方案……”徐国振翻阅着文件,淡淡地说道。
“徐省长,这么晚了,您还在工作,您这种为了工作殚精竭虑,废寝忘食的精神,实在让我敬佩,更值得我们学习啊!”魏敏轩立刻将马屁奉上。
“呵呵,为人民服务嘛……”徐国振早已经对这种马屁习以为常了,淡淡地应了一句,突然说道:“你这个方案做得很好啊!财务的分析很详细,也很有力!”饶了一大圈子,最后才点了题:“奇辉药业是一家国际性的药企,和辉瑞、诺华、罗氏不相上下,有着先进的管理经验和强大的技术实力,我觉得,需要特别关注一下!”
“徐省长,您说得太精辟了!”魏敏轩立刻意识到,自己押宝押对了,看来,徐国振是坚定支持奇辉药业收购第一制药的,将徐国振这番陈词滥调捧上了天,兴奋地说道:“奇辉药业技术先进,如果第一制药厂能将他们引进来,那么将产生技术外溢效应;现代科技与传统中药相结合,将让传统中药焕发新的生机与活力!我个人也是很看好的!”
“没想到,你不仅管党是一把好手,而且,对经济的把控能力,也是一把好手啊!”徐国振不住夸赞,暗示起来:“你是一位堪当大任的好干部!对于省委常委对你任职的决定,我个人,是持有保留看法的!魏敏达走错了路,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你们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谁能保证自己手下的干部不出问题呢?”
“徐省长,您可真是一位老领导,为我说了一句公道话啊!”魏敏轩差点感激涕零了,看来徐国振已经抛出来橄榄枝了!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自己失去了乔书记的支持,却靠上了徐国振的码头!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乔书记已经五十六岁了,而徐国振才五十岁,徐国振虽然职务低了半格,但是,却有年龄优势啊!走得顺风顺水的话,十年之内,连跳三级,进入常委都有可能!
他瞬间看到了逆转的希望!
“政治这回事儿,总是充满了变数。邓公他老人家还三起三落呢!我们哪有邓公高明?仕途中,有一点挫折和低谷,是可以接受的!”
徐国振温言宽慰着,唱起了高调:“你还是要相信组织的,组织也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的,不要争一时之成败,安心工作,做出成绩给我,更给某些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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