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固来抄邓季后路,张燕等尚不得而知,听他这么说,立时便都疑惑起来:“咦?”
邓季少不得将眭固再次来扰的事情说了,最后道:“屠我谷中老弱之仇不可不报,邓季亦不能由这眭固屡在后为患!”
眭固在黑山中做惯好人,余毒、刘石等渠帅俱与其交好,听邓季这话,心中都不由有些异样,旁边有个名陶升的小渠帅曾受其大恩,出声劝道:“眭固将军虽投官,与我等黑山原是旧日同伴,小邓将军何苦与他兵戎相见?”
邓季冷笑两声,转看向他:“邓季倒想顾念旧情,只是家中数千老弱冤魂不散呢!”
邓疙瘩年纪虽小,如今却兵强马壮,战绩骄人,张燕都得另眼相待,陶升不过是股小贼渠帅,不敢与他对顶,只是诺诺道:“不过折数千老弱,何必……”
“够了!”张燕插言打断陶升,正色道:“眭白兔先不念旧情,坏我黑山之规,别说疙瘩如此,若得机,便是我亦要去讨他!”
黑山大当家发话,陶升更不敢对顶,只得怏怏而退,张燕又道:“此事可行,你只管去,诸部若不愿可自归家去,我独留此地可也,莫说一月,便耗时再长些,也定替你部防住麴义,待你归再回夺井陉!”
邓季大喜,冲他深深一鞠:“如此,疙瘩将涉侯国家中老弱尽托于将军!”
“必不相负!”
与张燕说定,就其它话题又谈论一阵,邓季等渠帅才告辞离去。
待他们出中军帐去,张燕麾下将领郭大贤开口道:“前拒麴义大兵,后尚能平眭白兔之扰,邓疙瘩小儿所部战力之强,实乃黑山翘楚,为将军计……”
听闻这话,杜长、孙轻大员大将立即对他怒目而视,后面便再说不下去。
“不必多言!”张燕能得诸部拥戴,除人马强盛外,容人之量也是有的:“吾等黑山,患只当在官兵而非其内,张燕不肖作此吞并之事!”
张燕应允替自己防住麴义,邓季便将滏口陉兵马全数撤回家去。
田畴、车黍、韩齐、郭石等在谷中俱都有家眷子女,虽早得太史慈探知无恙,却也免不了牵挂,一回涉侯国,便各自归家去。
邓季常在家中处理事项,家中人来人往,原先的屋子早显得小了,伍焦二妇产子时,更是不堪再用,已在谷中重觅地建起座院落,不在旧址住了。
伍窕年初又再次有孕,官兵杀到谷外时,与焦沁俱都受了惊吓,邓季归家,少不得安抚她们一番,并将两日后会往壶关寻眭固晦气的话说了。
两个孩儿,邓涉已能开口叫人,邓漳则还只呀呀呓语,邓季数月未归,两子却都已认生,忙轮流抱着逗弄一番。
小别胜新婚,大妇伍氏有孕在身,不能助阵,只得由焦姬独自迎战,邓季如今已十八岁,身高八尺有余,力气又大,数月未沾女色下来,龙精虎猛得狠,当夜梅开三度,直将焦沁搞得身体都快散架,胯骨酸痛,软语求饶不已。
待男人尽兴,焦姬身子已如烂泥般,任那魔掌在娇躯上巡游,趴在他胸口,腻声道:“壶关地势极险,将军若硬取,勇卒伤亡必定大呢!”
邓季微微一怔,伍焦二妇甚少插言谷中事物,她这次为何提起?
半晌才记起焦沁好像便是壶关人,对那地形自然熟悉,只是从跟随自己之后,她从未提过娘家事。
壶关之险邓季亦有所耳闻,不过若她娘家便在壶关县城中,能说动为自家内应的话,这次便要省力不小,不由发问道:“焦氏一族在壶关如何?家中你可还有至亲在?”
从贼已近四年,焦沁面上一黯,幽叹道:“焦氏不过小族,族人田地多在城外,我幼年丧父,四年前阿母还在,家中还有两位兄长,长兄与我异母,名触,为壶关县门下游缴,二兄则与我同母,名统,为乡中蔷夫!”
“你大兄既在县内为吏,应有部曲仆从等跟随,以你人情,可能说动他为我内应?”
“族中乃是叔父做族长,两位兄长尚做不得主哩!”焦沁扭扭身子,又道:“二兄向来对我好,求他不难;大兄么,却难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