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两日无论如何是不能了,才出外回来,总得休息好再说,还有华家那边还得去走走,家里的事只好先搁着了。沈宓这次日夜随驾,想必也有些事情急欲跟华钧成商议,总而言之,出门不容易,回来也不容易。
沈弋听说沈雁扭伤了脚,不免问起,沈雁哪里肯与她细说,也说是被猫惊着摔倒了。沈弋遂也没有再问。若在平常她定要打趣几句,沈雁见她安静得紧,不免细看了两眼,只见这几日没见,看她面容倒似憔悴了些似的,遂问:“这几日身上也不舒服么?”
沈弋摇摇头,“哪能呢。你不在,我不知多清静。”
虽是玩笑话,但却又透着一丝不自然。
沈雁更加讷闷,但却没再往下问。
沈家这边安宁详和,韩稷先带着韩耘去大营里交了差,然后又顺便吃了饭,兄弟俩这才回府来。
鄂氏与老夫人也都盼了一整日了,听说回来立刻让人将他们直接带到了上房。
上房里不光老夫人婆媳在,魏国公的两位堂哥媳妇梅氏和乐氏也在。
老魏国公两个儿子丧生了一个,如今的魏国公算是一脉单传,韩家两位堂老爷乃是老魏国公胞弟的儿子,因为韩家人少,因而彼此倒跟亲兄弟没什么两样。住的也并不远,都在国公府后头的柳树胡同,平日里隔三差五地进来给老夫人请安,陪着说说话,倒也解了韩老夫人不少闷。
如今梅氏的丈夫韩世充,乐氏的丈夫韩世磊都在中军营担职。不过因为老魏国公四十岁上才重新娶妻生子,所以韩世充兄弟倒比韩恪还要大上好几岁。
梅氏乐氏也都成了鄂氏的嫂子。
韩稷带着弟弟给她们大家都请了安,梅氏的孙女儿跑过来讨糖吃,韩稷从怀里抓了把栗子给她,她也不嫌弃,高兴地倚到了祖母身边。梅氏抚着她的头笑骂了句没规矩,见鄂氏笑吟吟地,便也就没再说什么。
老夫人笑微微地将他们招到近前,一手拉着一个,问道:“这些日子可辛苦了,耘哥儿可有淘气?”又拍拍韩稷的手背:“你身子骨可顶得住?我瞧着你又瘦了,这俩眼圈怎么乌青乌青的,早说过让你辞了它,你又不肯。难不成由我老婆子出面,皇上还敢不答应不成?”
老夫人瞧着宝贝长孙,着实有些心疼。
接连几夜没睡好,眼圈不乌青才怪了。辛乙扬眉往韩稷瞅了一眼,默默地静立一旁。
韩稷依然如故的笑道:“回老太太的话,孙儿不妨事。”
老夫人嗔笑着,再拍了拍他手背。
韩耘这里也扑到老太太怀里:“老太太,大哥专门欺负我,我才去到行宫的那日,大哥都不给我吃饱饭,他还怪我不会自己洗脸,后来还是去了薛伯母那里才给我补了餐。大哥他偏心,只对姐姐好。”
“姐姐?”鄂氏与老夫人同时疑问起来。望着韩稷:“哪来的姐姐?”
梅氏乐氏也好奇地笑望过来。
韩稷顺眼轻瞪了眼韩耘,转过头来云淡风轻地望着众人:“别听他瞎说。哪曾有什么偏心?就是柳阁老的千金和沈通政的千金,在行宫的时候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打过几次交道而已。耘哥儿这是在为着我没让他可劲儿吃东西埋怨我呢。”
梅氏笑道:“可不是听说柳沈两家的千金也都去了。”
鄂氏含笑点头。
老夫人大笑道:“出门在外,自然是会多出不少机会接触。男孩子家,当然要多照顾照顾姑娘家。若学那些个酸溜溜的文人一味只懂回避倒不好了。”
乐氏她们都笑着附和。一时间韩耘童言无忌带来的尴尬倒是被揭过去了。
韩稷也笑着,却道:“文人里也有豪迈爽快的。”
老夫人敛住笑,问道:“此次去,可曾有与柳阁老沈通政他们多接触接触?他们都是有真学问的人,尤其是沈家,咱们家虽然行武,又仗着有功绩,但子弟们若是因此自满自足,迟早会比不上别家。你们素日见了这些有学问的人,很应该谦逊些才是。”
鄂氏望过来。
韩稷笑道:“回老太太的话,孙儿就是想跟大人们亲近也没有办法,他们与顾大哥他们近身侍侯皇上,十分忙碌,而且孙儿是小辈,刻意接近显得冒昧。”
“那倒也是。”老夫人点头,想起自己与柳夫人从前也是见过的,不免转头又笑着与鄂氏她们说起当年的轶事来。
韩老夫人已经上了年纪,说话虽有条理,但却难免有了忘性,说起当年事来也总是会忘了原本在做什么。但做晚辈的除了乖乖听着又岂好打断?韩稷这里旁听了半晌,鄂氏便就悄悄向他们打眼色,让他们兄弟俩下去歇着。
韩稷遂默默冲老夫人施了个礼,然后便紧拽着韩耘大步出门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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