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听着很是不可思议,“有没有搞错!你怎么对她这般客气?”
思归却道,“我和她一个姑娘家计较什么,我只管好陛下就是了。”
燕落公主敬过酒,炫铭太子又站出来说了几句,然后挥挥手,一大队身着赤纳国服色的精壮男子骑马簇拥着一个身披羊皮,头戴一顶五彩小帽的人入场,正是赤纳国传统的酒宴助兴节目套金羊上场了。
大擎众人贪看新鲜,都放下酒杯,举目观望。
赵覃正听博闻强记的柳余涵侃侃讲述赤纳国这套金羊风俗从何而来,具体规则是什么,那披羊皮之人头上的帽子才是众人争抢的关键,又有何寓意时,忽然发现思归不紧不慢站了起来,轻轻活动活动肩膀头颈,抬手脱去外面的长衫,露出里面一身精干利落的短打扮,虽然个子矮点,但身段很是匀称,腰细腿长,脚下登着一双软底靴子,看起来十分潇洒,不由瞪大眼,“喂,你这是干什么?”
思归招手命人给她牵马过来,望着场中,眼神坚定明亮,“受佳人所托,我也要去套金羊!”
赵覃长大嘴,“啊!?”
柳余涵也诧异,“这回又没人挑战你,你又去凑什么热闹?你会不会套?别反被人家套了去…………”
思归已经一抖缰绳入场,遥遥道,“放心。”
柳余涵疑惑问赵覃,“我刚才好像听他说什么佳人所托?你听到没有?”
赵覃点头道,“我也听到了。”又好气又好笑,“难道是他又勾搭上这边行宫中的哪个美貌宫娥了,想要抢了金帽子去送给人家讨好!————”
柳余涵插口纠正,“不是金帽子,是金羊头上的乌纳苏。”
赵覃不以为意,“反正是顶帽子,你刚才不是说赤纳国的风俗,抢夺到金帽子的勇士将它献给心上人以示爱慕之情吗?”笑骂道,“这小子别的学问一般,这些东西倒是一听就会,他又不是赤纳人,也跟着去抢什么乌纳苏!”
柳余涵斜眼看他,“小侯爷,莫思远就算去抢乌纳苏也定然不是送给你的,你高兴什么?”
赵覃切一声,“我又不是女人,才用不着人来送那种东西给我,本侯爷想要不会自己上去抢么。我是觉得莫思远既然还有心情去和那些宫女勾勾搭搭,做些假凤虚凰的事情,那就证明他对陛下其实也不是太在意,上次说那些话大概是意气用事,害我替他忧心半天,真是的!”
柳余涵思维缜密,没他那么乐观,“话虽这么说,但陛下还没说不要他呢,方才入席时还带着一起,看神情还挺亲密的,他这会儿就敢去跟宫女厮混瞎闹怕会惹陛下不快,就算他动不了真格的,只是玩闹一下的事情,也别要太肆意了,等下倒要劝劝他才好,想消遣玩闹也再过段时间,现在先忍忍吧。”
赵覃自觉与思归义气相投,是真心与他交好!对其人天生身有残缺是个宦官也不曾有丝毫轻视,反倒因此觉得他又瘦又弱,让人总想要照拂回护,即便事实证明莫提督本质强悍霸道一点不弱,他这心思也不曾改变,因此听了柳余涵之言便要叹气,“唉,也是。”
明知陛下马上就要快另结新欢了,却还得行事小心翼翼,实在让人气闷得很,要不是那一位是陛下,赵覃实在惹不起,小侯爷一早就要去替思归出头讨回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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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祁看到思归忽然下场,也很是吃惊。
先开头还以为像上次和鑫赫大王子比武一样,是受了赤纳人的言语挤兑,蜜桃性子直爽,不爱忍这个,所以受激上场。
心中不悦,淡淡扫了一眼炫铭太子和燕落公主的席位一眼。
苻祁知道赤纳国的燕落公主对自己情义款款,但凡是见过他的女子,大部分都会或明显或隐晦的痴迷不已,所以这对陛下来说几乎算是一种常态,并不能打动他。若是有女人对他痴迷,陛下就得负责把人纳进后宫,那别说后宫三千了,只怕三万都不够,陛下自以为他肯定也消受不起。
苻祁也承认燕落公主确实美貌非凡,若是没有蜜桃,这样水准的美人主动送上门来想进他的后宫,那陛下纳也就纳了,十分欣喜心动说不上,但肯定也不至于为难。现在却不同,蜜桃虽然既不温柔也不妩媚,但却万分的与众不同,用思归自己常用的一个较为粗陋市井的词儿来形容就是够劲儿,让陛下很有曾经沧海难为水之感,对其它女子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来。
因此在得知燕落公主有可能伙同兄长为难了思归后,陛下的态度鲜明,那就是十分不满!只是一眼扫过去后,却发觉炫铭太子满脸诧异之色看着场中,显然对套金羊的赤纳国武士行列中混进去了一个大擎人也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