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这人交了钱米也拿了,现在要退掉!”
那人吵得满脸通红,“米都在这动也没动,如何不能退。”那人嗓门天生就大,如今更是为此大动肝火。
“给他退。”
“行,行,会主发话,今个算你走运。”
那人冷哼一声,“敢不退,奸商,走去南市。”
南市价格没有任何变动,相比北市而言便宜不少,看着越来越近人群所有人脸上露出笑意,生意来了。
“怎么办,人都去了南市!”
几大会主齐聚,原本以为可以抬高价钱大赚一笔,不想南市从中干预,一人发出一声冷笑,“论战力自是无法与秦相比,若是轮商会实力试问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输给秦国,当年六国抗秦失利完全因为各自为战,如今不同,刘会主一句话各大商会绝无二话。”
“对,只要能弄垮秦国赔了老本也愿意。”
“好!”刘六站起身形,“既然诸位有如此决心何惧秦国,立刻命人进入南市大肆宣传北市价格比南市低一成出售。”
“比他们低,今个跟他们卯上了。”
数十人快速进入南市,一番叫喊,百姓再次赶往北市,如此几天下来,咸阳城内聚集准备买粮的人越来越多,南市、北市价格同样越来越低,百姓彻底弄不明白,这等奇怪的事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会主,再降价可真是要赔老本了。”
“继续降。”
北市价格快速更新,百姓多半习以为常,一人高喊一声,“北市降了。”人群不增反减,这些日子几乎成为习惯只要北市降价南市必然随之而降,相比而言南市更为便宜。
“去看看。”
十几人屁颠屁颠跟着人群赶往南市,南市情形完全在预料之中,有人报出北市价格,南市价格立刻随之改变,始终便宜那么一点,别看只是一点,相对而言百姓更喜欢在这一点上找到心理满足,经商之人大多对人的内心有所把握。
“南市又降了。”
百姓之中发出阵阵欢呼,双方比着降价受益的自然是百姓,有人立刻动手,相比上一次还要便宜不少,有人继续观望,按照经验北市还要降,最终降到多少没有人清楚。
“已经赔了!”
北市一名商主忍不住抱怨,原本一切都好,悔不该当初一时冲动听了他人之言,弄什么所谓的联合抗秦,弄了那么久还不是老套路,最终功亏一篑,现在若是退出日后在北市必然无法立足。
“再停一阵子,所有损失本会主双倍赔给你!”
“刘会主真是客气。”
刘六淡然一笑,“这场仗拼的就是底子还有耐性,这两点我们都不缺,所以最后胜利的只有我们。”
锣声敲响市场关闭,北市商会结算,各家商铺皆有亏损,相比而言南市亏损更多,北市拥有六大商会物资还有实力远非吕氏商会能比。
吕氏商会一人查看账目连连摇头,“一天就赔了几十万钱,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会主交代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比北市价格低。”
“明天还要降价?”
“这件事要看北市,他们玩的起咱们只能奉陪到底。”
南北市交手一片热闹,咸阳城内大小官员精力完全放在新任储君身上,打通各种关系只为能够进入世子府面见王子政。
吕不韦完全高兴不起来,旱灾越来越重,各国商会同样趁机发难,立刻命人请来司马梗、赢汜等人商议要事。
赢汜笑道:“老夫不管事务多年,这种事相国大人做主也就是了。”
吕不韦叹口气,“秦法有令,灾当治而不救,此法是为了维护公平,一旦发放粮食等于朝堂赐予,秦法规定唯有建立军功者方能接受赏赐,如此做法对有功者大为不敬,同样有所弊端,一旦灾荒过重百姓根本无法生存。”
司马梗笑道:“相国大人总领政务,先前更改秦法得到大王赏赐,何不效仿当日之举,以相爷的本事必然可以说动大王开库赈灾。”
吕不韦听罢连连摇头,“国库乃秦之本,国库充裕方能随时起兵一战,国库所存决不能动。”
司马梗笑道:“若不动用国库之资老夫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赢汜点头,“调动国库米粮同样是最为直接的法子,相国大人可是要考虑清楚才行。”
吕不韦摇头,“灾荒之事必然可以找出合适的法子,烦劳二位大人前往世子府说明缘由,立储国庆之事先行拖后。”
秦国虽然富庶,百姓平日生活依然艰苦,多少人月余不闻肉味,秦国旧礼,但凡大事必然举国同庆,说白了就是喝酒吃肉,储君刚立按照规矩自当如此,若是此时大举挥霍必然加重负担,甚至引起灾民不满。
“相国大人放心便是,若无他事先行告退。”
司马梗、赢汜二人离开,吕不韦快速起身直奔南市而去,几日下来吕氏商会与北市商会价格大火拼,拼的是什么,无非是存货还有底子,谁撑不住先倒下必然血本无归,胜利那方可趁机加价,完全可以凭借后市将损失捞回。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