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哈哈大笑连连摇头,那人不明所以,“为何发笑?”
赵括道:“赵括不过是笑你无知,纣王无道,武王受诸侯拥戴出兵朝歌最终推翻商朝而立周,天下之土尽归周王室所有,诸侯并起天下纷争,唯一可称国破之人当属西周公。”
那人冷笑,“即便是这样又如何,赵国大举入侵齐国身为男儿自当战场杀敌。”
“说得好,本王便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堂堂正正为国而战的机会,放了他。”
“还不放人。”
沐尘一声吆喝,兵士快速松开,有人递来长剑沐尘顺势抛出,那人伸手接过面露疑惑之色,“真的不杀我?”
“我家大王说一不二,好好回去,下次战船见了可是没有这么好运。”
“赵括,不要以为假情假意就可以骗我,本将驻守临门关,想要入临淄也要问过我才行。”说完一晃长剑转身便走,赵军阵营快速一分,先前被困骑兵灰溜溜跟随主将退走。
“大王,怎么说放就放了。”
沐尘一屁股坐在地上,眼见天光渐亮一番折腾同样没了困意,赵括笑道:“这人倒是一条汉子,此举伐齐虽是无奈之举终究是以强凌弱,若是可以不愿有太多死伤。”
“大王是要以恩义说服此人归降,怕是不成,这人倒是对了沐尘性子,脑袋一根筋认准的事谁也改不了。”
“待攻下临门关一切便知。”
临门关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关口上方站着一人,样貌与昨晚夜袭将领有几分相似,只是多出几分沉稳,手握长剑目光落向远方,“三弟,千万不要有事。”
书中暗表,此人为临门关主将,平日治兵有方当年跟随田单大破燕国大军立下赫赫战功,为人刚正不阿,如此个性必然无法与钱枫之流合污,加上曾在田单帐下听命,平日遭受钱枫派系排挤,此次赵军大举进攻于是有人提议以此人驻守临门关,若能抵挡赵国大军最好不过,若不能,完全可以以失职之罪论处。
齐国临门关主将口中提到三弟正是率兵夜袭赵国大营之人,不停劝阻,昨晚偷偷带着本营人马出关,眼见天光大亮不见身影不免心中惦念。
“将军,是三将军回来了。”
一队骑兵出现,为首之人催动战马来到近前,关口打开骑兵入城,那人自知做了错事低头不语,主将面色阴沉,“没有主将之命私自调动兵马该当何罪?”
“打了败仗没什么好说的,要打要罚悉听尊便。”那人原本就是牛脾气,主将一脸无奈,命人点算人马,一战下来死伤三百余人不免心痛。
“来人,拖下去杖打一百大板。”
兵士上前,身边将领连忙求情,“将军,大敌当前,三将军此次夜闯赵国大营虽有过,总好过他人避而不敢战,末将以为不该罚当赏。”
主将眼睛一瞪,做了错事不罚反赏这是哪门子道理,即便是自己亲弟弟同样不能违背军令胡作非为。
另外一人忙道:“将军,一百板子下去不死也成了废人,不如暂且留在军中,待击退赵人之后再罚不迟!”
“不行。”
“打吧,要知道回来挨打不如索性战死来的痛快。”
主将神色微变,“你被俘了?”
那人嘴角动了一下,事实终究是事实,即便不想说出同样无法改变,“昨夜夜袭赵军大营被人围住,率兵突围时被人擒住。”
“见到赵括?”
听到赵括众人顿时眼睛一亮,人的名树的影,今生能与赵括一战同样是一众将领所期待的事,若胜必然扬名天下,即便是败同样无怨无悔。
“见了又如何?”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那人抬头,主将语气顿时缓和许多,并不清楚为何大哥会问这样的问题,“虚情假意之徒,不足为惧。”
“如何?”
那人将在赵营所发生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主将叹口气,“你错了,赵括才是真性情,相比钱枫之流不知强上多少倍!”
“大哥,何必提这个人,咱们打仗靠的是本事,只要能够打败赵国大军,到时候看看临淄城内那些人哪个敢说三道四,老子第一个废了他。”
“这件事先行记下,若是再敢胡来定罚不饶,退下。”
“将军,莫非是要示好于赵括?”
身后之人方才一直沉默不语,迈步上前,主将回头哈哈大笑,“笑话,本将身为齐人受大王之恩如何会向赵人屈服,传令下去大军戒备死守临门关。”
那人得令退走,主将冷哼一声,“难道真的以为本将不知你是钱枫的人。”说完忍不住叹口气,身为将者自当率兵征战保家卫国,怎奈处处受人排挤,“若是有田相在何惧赵国。”
赵国大军进发,步兵、骑兵、弓弩、辎重营彼此呼应,临门关外围摆开阵势,十几万大军调动同样不易,沐尘率兵三万位列左阵,白英率领三万位列右阵,黑牛统帅一万弓弩位于攻城阵营后方,然后是赵括的中军大阵。
齐国主将站在高处看得清楚,赵国大军进退有序,盔甲明亮,长矛林立,战马不时发出阵阵嘶鸣之声,终于清楚为何韩、魏在赵国大军面前不堪一击,赵国大军战力甚至要超过当年的秦国,忍不住叹口气,“不忘国恩,誓死一战。”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