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总是公平,若真如此,下一次必然不会这样好运,上营情形如何?”
沐尘脑袋一晃,“还成,有沐尘在谁也讨不到好处,哪里起火?”
“粮草大营!”
“什么!白英,你小子干什么吃的,粮草大营还能让人攻进去。”
“你以为我想,对方攻势太猛,等我带人过去已经起火。”
“真是奇了,东胡人又不是老鼠,如何知道我们粮草大营位置。”沐尘一拍脑袋,白英一旁点头,“确实有些蹊跷。”
“本王也想知道。”
三人目光相对,兄弟间彼此心意相通,一种远比夜袭东胡骑兵更可怕危机在身边出现,如果不能找出传递消息这个人,以后每一步都会被对方提前知晓,若真如此未免太过可怕,赵国几十万大军只能任由屠戮。
脚步声响起,亲卫快步上前,来到近前耳语几句,赵括点头,“去看看。”
张良趴在那,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袒露身体,尤其是那个位置,如此不免难堪,那人手脚倒也麻利,几下将裤子撕开,所幸扎在屁股上,换了其他位置必死无疑,“军师,要动手了,挺着点。”
一声闷哼,匕首拔出,一股血箭顺势喷出,那人快速将药粉倒在上面,一旁早已准备好干净布条,拿在手里双手向下,连续缠了几圈。
“好了!”
“有劳。”
那人快步走出,军营之中伤患太多,整个军医营尽数出动,即便这样人手还是不足,尔东娜站在门前,低头看着鞋尖,如果没有遇到大王,面对这样重情重义男子必然不会拒绝,如今不能,真的不能,所有一切完全交给大王再也无法收回。
“尔东娜。”
尔东娜转身,脸上露出喜色,“大王。”
“军师为何会在营中受伤?”
“都怪尔东娜不懂得看人,那些人早就被哲别族收买,留在这里不过是想抓住时机制造麻烦,索性被军师发现,一番拼斗最终伤到。”
“原来是这样。”
所有谜团瞬间解开,“先去看看军师伤势。”
三人同时进入,张良趴在那,眼见大王进入试图起身,赵括快行几步,“军师有伤在身,不可乱动。”
“张良愧对大王。”
赵括轻拍张良肩膀,“你我名为君臣,实为兄弟当不分彼此,共同进退,军师当日之言也是为大局着想并无过错,只是一点,边患不除,赵永无宁日。”
“不错,为了那些无辜枉死兄弟,这场仗打定了。”沐尘挥舞拳头。
“下营那场火。”张良面带忧色,虽没有亲见,从火势已经可以断定,粮仓大营受到波及,粮食被烧对大军影响极大。
“军师安心养伤,本王自有应对之法。”
赵括下令,每日只熬米粥,其中大部送给伤患,大火足足烧了一天,负责运送兵士看着眼前渐渐衰落火势,实在没有别的东西可烧,方圆之内几乎找遍,树木基本砍光。
边关外围,一队骑兵屹立草原之上,“烧的好,不想赵人囤积如此多粮食。”
“赵括野心不小,此次接连灭掉四国还不满足,妄想征服整个草原,真是痴人说梦。”
“此次你当为首功,赏你牛羊百匹。”
“谢大王。”那人尖嘴猴腮,正是留在尔东娜阵营暗中传递消息之人。
三天过去,赵括大营每日升起炊烟数量越来越少,东胡王面露喜色,如此只能说明赵军无粮可用,燕国粮草已经不足,从后方调集粮草时日太长,赵王此时必然如热锅上蚂蚁,进,无粮可用,大军难以久持,若退,边关难保,除蓟城外,其他城池几乎都在东胡骑兵攻击范围之内。
“赵括,看你还能拖多久!”
夜黑风高,说来也奇,原本应该是呼呼大睡之时,赵军阵营后方山谷内兵士来回跑动,山谷中架起数千口锅,里面煮的是喷香马肉,先前一战东胡阵营死伤战马如今派上用场,炊烟升起,很快被夜色吞没。
“都吃饱喝足了,大王有令,到了白天都得饿着。”
“有了这顿莫说是一天不吃,就算饿上三天也值。”
山谷之中笑声阵阵传出,如此便是赵括惑敌之法,先是增大火势,迫使东胡人相信所有粮食尽数烧毁,天亮之后阵营起火煮饭数量相比平日减少十倍有余,如此对方更加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