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虽仓促建造,秦军接近时任凭矛砍盾击丝毫不受影响,赵国射手站在上面有如平地,牢固性可想一般,下方多是大腿粗细树木,坚固程度必然不差,咔嚓,咔嚓,巨石砸在上面树木纷纷断裂,以绳索固定连接处同样无法承受这样强度。
箭塔遭受重创,上面射手同样波及,道道身影从上面落下,在对方巨石攻击下,箭塔已经失去意义。
秦军阵营
随着箭塔纷纷倒塌,上面赵军兵士身形落下发出震天般欢呼声,只是忽略一点,所有人落下身影速度明显要比直接落下慢上一点,只是一点已经足够,一道道绳索从上面放下,虽有死伤大多人可以通过飞虎爪保住性命,人影落下身子快速弯下,赵军阵营同样响起鼓声,不敢停留,一人站在高处不停挥舞手中大旗,看得清楚,从箭塔上方逃脱兵士直奔其中一个方向奔去。
几乎同时一队队手持木桶赵军冲出,黑色液体快速倾倒,空气中弥漫一种奇怪味道,所有一切完全按照赵括指令进行。
秦军连番发动巨石轰炸,箭塔纷纷碎裂,咔嚓声阵阵传出,甚至可以想象巨石击中赵人时情形,只是一点,惨叫声似乎少了点。
“大王,是否立刻出击?”
“再等等。”
嬴政摆手,相同一件事聪明人与普通人观察角度,思考角度完全不同,在王翦等人眼里,赵军已经奔溃,箭塔同样失去作用,此时便是大军冲杀最佳时机,不可否认,此时出击对秦最为有利,赵军箭塔损失大半士气大受影响,如今先机已失难免陷入混乱。
别人在看嬴政在听,眼睛会骗人,耳朵同样会骗人,只是有一些声音确是不能,叫声同样有所区分,有些让人愉悦甚至亢奋,这种声音必然让人喜欢甚至怀念,有些声音只要听到一次必然此生不想再有第二次,巨石击中身体,临死那一刻发出的惨叫声便是后者,嬴政在听,用心在听,惨叫声不停,只是程度完全不同,有些甚至是人故意发出,有些完全出于真实。
假的必然无法取代真,叫声同样如此,只有真正发自心底的声音才是最为纯正,撕心裂肺般的叫声中透出绝望,无论是赵人还是秦人,面对死亡那一刻终究会畏惧、害怕。
“怪事。”嬴政皱起眉头,自己的判断绝对不会错,真正死在投石车下赵军人数并不多,或许不超过一百人,如果真是那样不得不佩服赵括本事,懂得杀人是本事,一旦陷入困境懂得如何逃脱同样是本事,逃不是耻辱,而是为了找到更好时机击杀对手。
“大王,若再不出击赵人怕是要跑了。”王翦不免心急,眼见前方箭塔多数毁在投石车下,后方所剩箭塔数量极为有限,前方并无险地可守,赵军绝对没有实力与秦军列开阵势正面冲杀,结果已经再明显不过,赵人要跑,大王为何迟迟不肯下令攻击。
“来人,调新兵营。”
“新兵营?”
几人同时愣住,所有人清楚新兵营含义,其中多是沿途抓到楚人,兵力接近三万,让这些人出战,即便能够追上赵人也是毫无用处。
“大王,新军营战力有限恐无法起到作用。”
嬴政点头,“兵者诡也不得不防,命令轻骑营准备,一旦赵军真的退走立刻追击。”
时间不长,新兵营进入前营,左右将领连连催促,再看这些人,身上盔甲破旧不堪,手中兵器更是良莠不齐,阵型尚且无法整齐。
嬴政看在眼里,确实不成样子,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看看老秦人,一个个身体强壮,战场上奋勇冲杀毫无畏惧,再看看这些楚人,论身体不输秦人,可惜眼神无光,一个个更是面露畏惧之色。
“新军分成三路冲击赵军阵营,你三人各率二千人马后方接应,战场之上退缩者杀无赦!”秦王下了死令,新军营只得出击,其中多是楚人,被秦人抓来已经倒霉,如今还要被人当成炮灰,心里这个骂,直接把秦人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
“磨磨蹭蹭!”新军行进速度顿时一慢,将领恼怒,大王还有一众将军在后面看着,带出来什么样的兵直接反映出将领本事,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手中剑顺势劈出,一声惨叫,最后那人身首异处。秦军占据优势,即便如此依然不敢大意,并非畏惧,箭塔虽失去作用,昨日出现赵军骑兵让人不敢小视,最主要的是对赵军情形一无所知,对方有多少兵马,阵营配备如何,所有一切都是谜,如果只是箭塔上方配置射手,其他都是骑兵,即便此时大军追击同样也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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