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姑母若有所思的神情,林然紧张问道:“怎么样,姑母,这胭脂不错吧?”
回忆被打断,林如意在侄儿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赞许的说:“胭脂不错,只是然儿,你刚过了县试。胭脂水粉是女儿家的东西,你以后还是少沾一些。”
“姑母,然儿明白。”
都怪那个臭丫头,让他在姑母面前丢脸,林然腹谤着,不辱使命的骄傲,让他心情轻快起来。
侄儿摆出羞愧的神情,让林如意暗叹自己是不是太过小题大做了,话锋转过:“不过,这胭脂姑母很喜欢,然儿一片孝心值得嘉奖。”
“娘,我也要给你买胭脂,还要给你买花戴。”
黄豆不甘寂寞的吆喝,眼睛闪闪发光,孺慕之情尽显。
他幼稚的举动,让林如意心中一暖,语气欢快的说:“那我们豆子一定要快点儿长大,不然娘老了戴花就成妖怪了。”
李家宅内,刘能低着头,时不时举手擦下额边汗渍。
生意迟迟没有起色,当家的终于坐不住了,把他叫到府中,过问起胭脂铺的生意来。
李家家主,年过五旬精神矍铄,眼角处细细密密的皱纹,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他坐在檀木椅上,一言不发,周身散发出的冷气,让刘能恨不得挖个地缝躲起来。
刘能很害怕和家主打交道,在他身上没有老年人暮年的衰颓之气,仅仅是坐在他身边,都让刘能呼吸发紧。
这就是金钱的魅力,贫穷的人在岁月流逝中,渐渐折腰,脊梁被岁月给予的沉重负担压垮。
岁月对富有的人总是宽容的,他们得到了名誉地位金钱,子孙的敬重下属的畏惧。
“铺里的生意,你打算怎么办。”
李长膺的嗓音浑厚,刻意压低声音后,威压之感倍增。
刘能手指无意识扣在衣服中缝上,头低得更厉害,嘴唇嗫嚅道:“家主,我会尽力而为,一定会将生意打理好。”
语气中的虚弱,刘能自己都能感觉到,只好将头埋的更低。
李长膺冷哼一声,拿起桌上杯盏,举到唇边啜饮。
慢条斯理的放下杯子后,他瞥了一眼两腿战战的刘能,不无失望的说:“那户人家男主人应该叫辛有财吧,只是一户普通农家而已,这么多年你还没学会变通么。”
“变通?”刘能抬起头,疑惑的反问,对上李长膺锐利的眼神后,再次垂下头颅。
“做生意,不止要看生意经,还要耍手段。点到为止,剩下的你慢慢领悟吧,如果事情没办好,你也不用来了。”
“是,是,小的明白。”
刘能脑中轰然一响,不可置信,又不敢反驳。
他依靠李家鼻息混口饭吃,家主的命令,对他来说就是金口玉言。
采取手段,对付一户普通农家,刘能目送着李长膺离开,无数个念头在脑中盘桓着。
为了保住掌柜的职位,他似乎该采取一些措施了,也许是时候主动走一趟了。
当初的轻视,让他被大雁啄了眼,或许亲自走一趟,总能找到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
(立秋了,天凉了,天冷的时候格外容易想人。今天是某位朋友的生日,遥远的祝福,在这里送到。大家要保持愉快的心情,享受阴雨天的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