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攥着书本,想了一下,放下那本狄更斯的名著,转而拿起来那本。
这个时候,我的双腿可以动弹了,正打算站起来离开,却听见图书馆入口处是勋世奉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呢?”
“壁炉边上。”
勋暮生只说了这四个字,就离开了。
我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看见勋世奉站在门口的边缘,偌大的走廊没有一丝灯光,他站的地方很暗,壁炉火焰的光芒与热度都无法穿透那片黑暗。
“我等了很久,发现你没有上楼,原来是在这里和勋暮生在看书。”
“arthur,我,……”
“选择好了读哪本书了吗?”
“选择好了。”
“回房吧。”
说完,他径直离开。
只剩我一个人在这里,面对着相对陌生的勋氏城堡,我几乎有一种迷路的幻觉。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或者是谁的哪句话触动了我潜意识中的那条记忆线,整个晚上,我的大脑似乎在进行一场捷克斯洛伐克大战!
双方的军队狂轰乱炸,炮弹横飞,难民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但是,等我在清晨被勋世奉激烈的动作惊醒的时候,一切昨夜的回忆都不复存在,夜里梦到的一切全部烟消云散,除了留下一些若有似无的触觉,让我自己以为自己只是过于疲累而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幻觉。
他应该在生气。
这样的姿势,我完全看不见他。
与昨夜的柔情蜜意完全不一样,我只觉得危险,他把我的全部感|官触觉带到了一个异常危险的境地,前进是荆棘是悬崖是万丈深渊,而后退则是一片尸山血海。
可是,……奇异的是,我竟然感觉不到害怕!
我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这让我感觉到令我惊悚的安心。我似乎本|能的知道,只要这样,只要我的后背还贴着他的皮肤,我就是安全的,再危险的境地,我也是安全的,于是,我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让他带着我,到任何他想要去的地方,无论哪里是天堂,还是地狱,甚至是,……永恒的虚无。
许久之后,我听见自己心脏在咚咚的跳动。
身体内部是一种酸涩却充实的疼,一种只属于勋世奉的女人的涩涩的疼痛。
他的牙齿一点一点磨着我的耳朵,我的耳朵有些酥麻,但是听到的声音却是稍嫌冰冷外加咬牙切齿。
“你喜欢什么方式?现在这种,还是昨晚那样?”
“都好。”我听见自己说,“只要和我做的男人是你,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