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你不觉得你这样的双重标准很无耻吗?”
勋世奉冷淡的笑,说道,“谢谢,我把你刚才的话当成一种赞美。”
“……”
我无语。
勋世奉是一个很难被说服的人。他真是马基雅维利主义的最忠实的信徒与执行者!在他面前,似乎没有真理,或者说,在他心中,他就是真理。
天暗了下来,我们继续沿着河边慢慢走。
“。”他忽然叫我的名字。
“啊?怎么?”
“你当时,……”他看着我,“为什么要读金融专业。”
我看着他,有些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我,“呃?”
勋世奉,“我以为,以苏家的背景,你会读英国文学之类的东西,那种专业似乎更适合拥有富足了几代人的家庭的人。”
我直视他那双蓝色的眼睛,“我想进入康斯坦丁。”
勋世奉,“为什么是康斯坦丁,而不是其他的投行?”
我,“呃……”
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了。
为什么呢?
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背后的逻辑。
为什么?
这就好像去考虑玫瑰为什么如此的芬芳;青草为什么这样的柔韧;天空为什么是碧蓝色的;红酒为什么如此的清冽甘香;时间为什么会永不停止的流转?
“,你为什么会选择金融这个专业。”
他又问了一遍。
我忽然想起来,第一次在伦敦见到他时候的情景。
他坐在黑色的天鹅绒的椅子上,正在看书,而他的背后,是一副油画。
画布上乌云密布,悬崖峭壁上全是黑色的狰狞的粗糙的礁石。
海浪怒吼,奋力拍打着岸边,翻出白色的浓密的泡沫,但是,在这一切之后,则是曙光!
金色的光芒散落在海水上,惊涛之上的白帆上!
不知道是谁的作品,历代大师,艺术馆还有文献中都没有这幅油画的资料,我也不知道那是属于勋暮生的珍藏,还是属于勋世奉的,但是就那么一副油画,如同神谕一般挂在他后背的墙面上。
我反问他,“那,为什么你会进华尔街呢?”
勋世奉,“和平年代,只有那里硝烟弥漫,我喜欢那种感觉。”
为什么会选择金融这个专业?
不是我先想要去康斯坦丁而选择金融专业,而是我先选择了金融专业而想要去康斯坦丁。
在天边最后一丝阳光泯灭的时候,我告诉他。
“因为,人生就是一场零和游戏,我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为世界上的1%。”
良久。
我听见他轻微叹了一口气,说,“好,我知道了,……”
“嗯。”
勋世奉,“不要和真正需要那笔学费的人争夺奖学金了,如果你想要重新回到剑桥读书,那么,如你所愿吧。只是,……”
“什么?”我竖起耳朵。
“我不想你成为金雀花club的成员。”勋世奉,“不过幸好,他们的传统抵制女人的加入。”
勋暮生曾经是金雀花club的传奇。
我,“呃,arthur,你好像很抵制那个club。”
“曾经是他们的一员。”他说。
我点头,“我知道。”
勋世奉,“我为了收拾他留下的mess,为这里捐了一个图书馆,即使这归根到底是一件好事情,我也不想再重复一遍。不过,幸好,拿到康斯坦丁奖学金的人,全部被金雀花club拒之门外。”
我,“因为他们不是蓝血?”
“是的。”勋世奉,“因为他们不是蓝血,而这正是我想要的,适合康斯坦丁的人,不仅仅需要hugeiq,更重要的是,他们需要拥有一种野性,可以厮杀的能力,和嗜血的本能,在这一点上,蓝血好像名贵的波斯猫,似乎失去了野外生存能力,更不要说在食物链中搏杀了。”
我又晃动手指,“darling,如果我没有想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也是蓝血。”
“我不是蓝血。”勋世奉否认,“我只是蓝血美人的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