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哦’了一声:“说说,你都会些什么?”
“奴婢进宫就去了浣衣局,所以会洗衣服,之后又去了冷宫,伺候了一位昭仪娘娘……”
“昭仪?”太后脸色一变,高声打断了子曰的话。
子曰心下一惊,擦!不会这昭仪是太后曾经的对头吧!子曰默默的给自己扇了两巴掌:要你多嘴,说那么详细做什么!
“你在冷宫伺候的是位昭仪,你快说说,那位昭仪如今怎样了?”太后急急的发问,最后略带惆怅,却又似喃喃自语道:“她还好吗?”
瞧着太后这个样子,子曰推翻了之前的猜测,而太后又没有发怒的模样,她老老实实回道:“那位昭仪娘娘眼睛看不见,平日里喜欢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偶尔和其他的娘娘说说话,每日的行程都十分固定。”
本来子曰准备说点自己的见解的,但一想还是算了,那位昭仪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日子悠闲,没有纷争,若她说昭仪过得好,难保太后觉得她落井下石。能成为九嫔之一,那就是能耐,家世背景什么的都有,这样的人高床软枕,一下子却被打入尘埃,这也是过得好?!
太后听了子曰的话陷入沉思,偶尔还喃喃自语几句,过了许久,她看向子曰:“她,可曾有过怨言?”
子曰想了想,摇摇头:“昭仪每天都是面带微笑,偶尔还跟奴婢说说过去的事情,奴婢伺候昭仪不久,从冷宫出来的时候,她还送了奴婢几句话,奴婢觉得受益匪浅。”
太后问了是什么话,子曰也照常说了。
闻言,太后由苦笑到大笑:“看开了就好,看开了就好。”说着,太后的目光又落在子曰身上:“你今天让哀家十分高兴,入明,去跟贵妃说,这丫头哀家留下了,你到内务府挑个小宫女过去,当是哀家跟贵妃换的。”
子曰汗颜!她这窝换得也够勤的,这一次,她有了预感,怕是她又将成为宫中舆论的对象,也不知这次会是多久。管他,反正她现在在太后这里,想个办法抱上太后这个大腿,然后老老实实的等着到年纪出宫!
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贵妃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没多大感想,尽染却是愤愤不平:“这个小蹄子,往日在宫里就不安分,现在才去了太后那儿一趟,就被太后给留下了,她当咱们漪澜宫是什么地方!容得她要来就来,要走就走!”
贵妃慵懒的摸着袖口的滚边:“有时候看事情别趋于表面,太后是什么样的人?她能随随便便看上一个小宫女,不说这次太后要见子曰来的蹊跷,子曰去了,本宫就料到她不会回来了。”
尽染楞了楞,旋即道:“娘娘的意思是这是德妃搞的鬼?”
“不是她,太后能看上一个小宫女?这宫里有多少小宫女,太后就单单看上本宫这儿的,多巧合啊。而且子曰是皇上赐给本宫的,太后与皇上是母子,感情深厚,定不会为了一个小宫女拂了皇上的面子。”
尽染道:“德妃仗着圣母皇太后全然不将娘娘您放在眼里,您可是四妃之首呢!”
贵妃轻轻一笑,嘴角滑过一丝邪魅:“无妨,不久后就是选秀了,有的是人来对付她。”
尽染会晤一笑,道:“那是,娘娘身在高位,只要渔翁得利就好。”
贵妃阴谋论的时候,德妃确实是有些冤枉,她在圣母皇太后面前是提过子曰,但仅仅是提过而已,旁的什么都没说。圣母皇太后也只是闲着无聊想见见这个儿子专门赐给贵妃的小宫女。
哪知,这一来二去的,就弄成了这样。太后和皇上是亲母子,所以太后完全不觉得要了儿子赏赐的一个宫女是拂了儿子的面子。
子曰被留在康寿宫,照例又得回去收拾衣物,这事儿她已经做得熟得不能再熟了,会漪澜宫的时候,特别是回到房间,子曰又遭受到了一溜的注目礼和问候。
应对的次数多了,子曰对她们的问话也能足以应付,那些和子曰好不容易建立起一些交情的大宫女和嬷嬷们,面上都对子曰的调走依依不舍。
没办法,子曰也只能无奈的跟她们解释,虽然离开,但以后还是会碰到,这关系还是要建立好,可不能出现缝隙,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处呢!
身为宫里人,要有足够的联想能力,那些大宫女和嬷嬷都是老人,自然懂得子曰这是凤命难为,她自己也确实无可奈何。而且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又得从头开始,子曰也很不想。
到最后,她们都齐齐安慰子曰,并道若是有空,还是能来漪澜宫看她们的,而她们有空,也会去康寿宫看她,最后愉快的分别了。
要是频频换地方,最为头疼的就是发月例的人,调地方还好了,可每次调都会往上走一级,这月例又会稍微上扬一点,可每次调地方,都得重新算钱,升级前,升级后,还没人让他们这么烦过。所以每次子曰去领钱,别人都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搞得她也莫名其妙。
这一次在康寿宫,子曰直接成了二等宫女,主要是做饭烧水煎药这种活计,为此,她还在智能世界里买了本养生菜谱。只不过刚去的时候,只能打打下手,她得等着和里面的人熟悉。不过有了漪澜宫的经验,一切都是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