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允许有一点点意外,不是看到药店,她差点都忘记了这件事情。
“贺总,前面停一下。”
叶予溪开口,身边的人没有反应。伸手扣上他结实的手臂,手上用力,语带急切的继续说道:“靠边停一下,你昨晚后来没……我要去买药。”
车,嘎然停下,在药店前。贺以琛看着叶予溪扣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脸上有着急切。
车刚停,叶予溪已经推开车门迅速的下车往药店跑。
跑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拉开车门探进半个头说道:“贺总,我等会可以自己打车,你不用等我。”
贺以琛坐在车里,内心突然觉得很烦躁。一个男人,他很清楚这样的意外,他也不想。虽然昨晚没有在她身体里,可是也不排除会有意外。一ye情,男人都不想有麻烦,女人自觉,省掉很多麻烦。可是,看到叶予溪如此不想和自己有一点意外,莫名的就烦燥。
从前面摸出烟,点燃。用力的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在舌尖盘旋。心底的那股堵,却怎么也散不去。
因为心底堵,贺以琛的表情也是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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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溪推开车门下车,没自己买过事后药,倒是陪尾巴买过一次。叶予溪走进药店,直接拿了一盒事后药往柜台走。
把钱递过去的时候,药也顺手放进了包里,像是怕人看到一样。即使买事后药在成年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叶予溪还是觉得在别人的目光下,像是被看透了一样的尴尬。
接过钱,拿了瓶水顺手拿了一份报纸就走出药店。
药店门口,叶予溪一眼就看到还停在原地的车。车窗是打开的,贺以琛正坐在那里抽烟。
迈步走过去,心中有些了然。对于像贺以琛这样的男人,应该很怕女人会故意不吃药而弄大自己的肚子,好攀上他。而她,显然在他的眼底已经成了这一类女人。得提防着,省得到时候真的有了孩子,能拿来从他那里得到好处。
明明知道他这样想是应该的,她的所作所为,不就是这类的女人吗?仗着他喜欢自己的味道,就把自己给送到了他的嘴边,让他吃下,得到自己想要的吗?可是,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在他的眼底,自己真的如此不堪。
他的想法,为何她会在意。
很快就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进去,伸手从包里把刚刚买的药拿出来,然后拧开水直接利落的拧着水。因为心中堵,手中的水像是在跟她闹脾气一样,越是想拧开,越是拧不开。叶予溪,脸上的表情也跟着越来越不好看。
贺以琛灭了烟,看着叶予溪腿上放着药,而那样急切的要拧开水,一副就怕晚一点肚子就会有个他的种一样。大手伸过来,直接拧开递了过去。
叶予溪看了一眼贺以琛,两个人冷眼对冷眼。当着贺以琛的面,叶予溪把两颗药给吞进嘴里,直接仰头喝水咽了下去。咽了后,还又喝了几口,张了张唇给贺以琛看,然后潇洒的说道:“多吃了一粒,绝对不会有麻烦。”
贺以琛扣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油门一踩,车滑了出去。没有防备的叶予溪身体向前倾,还好系了安全带,额头只是微碰了一下。握在手中的水还没拧上,因为她身体的前倾晃动洒了出来,还好有报纸挡着没有弄湿衣服。
转头瞪着贺以琛,看着他那冷的仿佛别人欠他几百亿的表情,又快速转回。这个男人,无道理可讲。是他自己怕麻烦要盯着自己吃药,自己现在自觉吃药,他哪地方不满意。
真是,变.态。
离公司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叶予溪拧好水,准备把报纸拿开。
目光,在看到报纸上的头条时,叶予溪整个人呆住了。在头版上没少看过萧慕言,婚后两年多,花边新闻多到她都不愿意再看。可是,今天却不是娱乐版,也不是花边新闻……
而是……
身体的血液有种倒流的感觉,脑中嗡嗡响的是病情加重,昏迷不醒,生死未卜这几个字眼……
“贺以琛,停车。”
叶予溪抓紧了手中的报纸,再次扣住贺以琛的手臂,那么用力。整个脸色都变了,眼底那担忧的眸光让贺以琛眸色深了深。
余光看向叶予溪手中握着的报纸,上面萧慕言三个字映入眼中。车,继续向前。叶予溪见贺以琛不搭理自己,伸手就去拉车门,带着不顾一切。
“叶予溪,你疯了。”
贺以琛加了锁,叶予溪没打开。贺以琛想到刚刚她疯狂的行径,面色更寒。
昨天离开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还高烧不退,照片里顾凤鸣那憔悴的脸……
如果不是特别严重,顾凤鸣根本就不会允许自己以那样狼狈的姿态出现。她曾经在报导上看过,慕言爸爸死的时候,公司乱成一团。当时的她那么悲伤,可是还是让自己以最完美的姿态,像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一样,撑起了萧氏。
“贺以琛,我让你停车,停车听到没有,停车!”
叶予溪见车门打不开,就扑过去弄方向盘。完全不顾这里是马路中间,只想快些停车去医院知道情况。
“闭嘴。”
突然拔高的声音,叶予溪动作停下。理智渐渐回笼,刚刚她在做什么。手,突然收了回来。看着贺以琛,眼眶里有着一丝请求:“贺总,停车可以吗?”
****
车,改了方向,去第一人民医院。叶予溪不知道贺以琛为什么没把自己放在路边而是送自己去医院,她现在只想知道,慕言是不是真的那样严重。
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慕言会死。这个字眼,她是那样害怕。身边失去的太多,她害怕再失去。开了的手机,不停的震动着,几十通来自慕言的电话,叶予溪眼眶酸的厉害。
回拔的电话,无人接听。拔顾凤鸣的电话,同样无人接听。心中是越来越慌,面色也就越来越白。
车到了第一人民医院,叶予溪推开车门根本就没听到贺以琛说什么直接,就往医院里冲。
****
重病监护室
顾凤鸣*之间好像老了几岁,一向都注重自己的仪态,此时站在重病监护室外,哪里还有一丝仪态可言。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一些不知道在哪里碰到的污迹,在白色的套装上更是明显。
叶予溪越是靠近,越是害怕。报纸上看着还不是很明显,近看到顾凤鸣这个模样,这个面对再大危机都可以临危不乱的女人,竟然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模样毫不介意,可以想象,躺在里面的慕言,有多严重。
“妈。”
太过专注看着躺在重病监护室里萧慕言的顾凤鸣,并未察觉有其他人靠近,直到叶予溪突然开口,顾凤鸣贴在玻璃上的手突然收紧。
转过头,以前看叶予溪就不善的眸子此时里面的戾气吓人。犀利的看着叶予溪,眼底跳跃着浓浓的愤怒火焰。
“jian货。”
抬起手,重重抽向叶予溪。叶予溪不明所以,在看到顾凤鸣抬手的时候已经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顾凤鸣的耳光。
此时,她穿着整齐,与顾凤鸣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顾凤鸣一晚没睡,抽叶予溪的时候用尽了力气,被叶予溪避开,身子往前冲了一下,差点跌倒。
“妈。”
叶予溪伸手扶了一下,只是刚碰到顾凤鸣就被她嫌弃的挥开。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顾凤鸣挥开叶予溪的手,站稳身体。对于顾凤鸣无时无刻的挑剔和看不顺眼,叶予溪早就习惯了。此时如果不是因为慕言躺在里面,不知道情况如何,她真的不想留在这里看到她的嘴脸。一看到顾凤鸣,脑中就自然的想到她口中说的孽种两个字。
“妈,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你吵,慕言是怎么了?为什么病情突然严重?”
路上,报纸上说萧慕言病情突然严重,昨晚抢救了许久才抢救过来,可是一直高烧不退……
顾凤鸣修剪整齐的指甲用力的掐入肉里,一想到昨晚她赶到御园时看到的画面,她真的恨不得杀了叶予溪。此时,看着叶予溪一副关心慕言的模样出现在这里,这个jian人和她的母亲一样,只会用纯情的表皮骗人……
“虚伪!”
讥讽的两个字,看着叶予溪关心的表情,就觉得刺眼。
“妈!”
叶予溪眉头蹙起,声音高了几许。
“我只是想知道慕言现在的情况。”
于理,对慕言的车祸,她心中始终有愧。于情,她对慕言始终未曾真的忘情……
叶予溪压下脾气,压低声音再次问着。
“现在再来关心,不嫌晚了?昨晚慕言在急救室抢救的时候,你在哪里?”
顾凤鸣充满戾气的目光看着叶予溪微变的脸,嘴角冷冷的勾起。叶予溪被堵住,无言以对。
“不敢说?还是没脸说?”
顾凤鸣逼近几分,叶予溪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看穿了一切。叶予溪不由后退一步,有一种被剥.光赤.条条的被扔在大街上的感觉。
“叶予溪,昨晚你在*快活的时候,慕言就晕倒在楼下的雨里差点丢了命。这笔账,你给我记着,如果慕言有……”
顾凤鸣看着叶予溪变了的脸色,心底有一丝快意,只是她指控的话还没落音,里面的仪器突然叫了起来,顾凤鸣脸色一变,脸上再没有刚刚的尖锐犀利,满脸都是惊慌,看着医生带着护士快速的走过来,走了进去。
接着,萧慕言被推了出来。
“病人情况突然恶化,现在需要急救。”
顾凤鸣在跟上去之前,狠狠的瞪了叶予溪一眼,那眼底太多的恨……
叶予溪站在原地,脑中嗡嗡的响着。顾凤鸣的话,一遍遍在脑中重放。有些无力承受,她的确曾抱有报复萧慕言婚内一次次出.轨的想法,可是,她却没有想过会因为她和贺以琛的一晚,而让幕言在生死边缘。
她,做了什么?
颤着身子,叶予溪痛苦的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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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
叶予溪步子有些漂浮的走过去,如果慕言真的因此而出了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人还没走到急救室外,顾凤鸣在听到脚步声时,刚准备冲过去就看到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
“护士,我儿子怎么样?他有没有事?你们一定要救他,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
“萧夫人,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护士被拉住,想到里面的情况,说完,就立刻匆忙的快步离开去拿急需的东西。急救室的门再次合上,叶予溪呆住了。顾凤鸣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定在原地。
在医院,最害怕的莫过于听到要有心理准备和我们已经尽力了……
叶予溪的身体晃了一下,眼眶有些涩。
“叶予溪,你个害人精。”
顾凤鸣几个步子就冲到了叶予溪面前,伸手用力的推叶予溪,本来就有些不舒服的叶予溪被顾凤鸣推的撞到墙上,晕眩感更甚了。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儿子变成这样!”
叶予溪忍着晕眩,此时的顾凤鸣失了理智,心中有愧再无法辩驳一句。沉默的站在那里,任顾凤鸣发.泄。
“妈,你冷静点。”
看着越来越失控的顾凤鸣,叶予溪伸手拉住往自己身上打的顾凤鸣,她情绪过于激动。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叶予溪不得不伸手阻止失控的顾凤鸣。
“你没资格叫我妈,你这荡.妇没资格做我的媳妇。我早就应该知道狗都是改不了吃屎的,我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答应慕言,帮他一起隐瞒。让你这不干不净的女人进萧家的门,还生下那个野.种……”
顾凤鸣用侮辱的字眼骂她,她都忍了。慕言现在病危都是她的责任,她被骂也是应该。可是,听到顾凤鸣再次扯到阳阳身上。叶予溪脾气也上来了,用尽力气扣住顾凤鸣的双手往后退了一些恼怒的说道:“顾凤鸣,我最后说一遍,不许你侮.辱阳阳,他是你的孙子。”
她的错她愿望承受,但是,绝对不允许顾凤鸣借题发挥往阳阳身上泼脏水。
“孙子?”
被推开的顾凤鸣,早已经被萧慕言病危给刺激的失了理智,忘记了一切后果。脑中的疯狂念头早就压不住,他们都在痛苦,凭什么叶予溪这个jian货逍遥快活……
“可笑,一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你说是我的孙子?那个野种,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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