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骁武军的士兵军事素质不如叛军,但他们都是青壮年而且悍不惧死,这就抵消了叛军在军事素质和人数上的优势,使得叛军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韦达看得出来,叛军的人数要多于骁武军,这意味着骁武军并没有全部出动,李云天手中还握有后备部队,一旦李云天将后备部队投入到交战中,那么战局将发展重大转变。
“都督大人,王爷派人来问,何时才能拿下黑牛镇!”一名千户快步来到韦达身旁,沉声问道。
“告诉王爷,敌军之顽强远超想象,最早中午攻破黑牛镇。”韦达的眉头微微一皱,神情严肃地回答。
“都督大人,你看!”韦达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名将领就伸手指向镇口方向,惊声说道。
“该死!”韦达举目望去,随即脸色大变,只见镇口潮水般涌出黑压压的骁武军,举着手里的武器呐喊着加入了战局。
这不仅使得激战中的骁武军士气大振,也令叛军迫不及防,一时间被逼得连连后退。
“全体出击,午时之前一定要拿下黑牛镇!”韦达沉吟了一下,面色铁青地向身旁的将领下达了命令,如果不能顶住骁武军的这轮反攻,叛军的防线有被冲破的危险。
立在韦达身后的几名降临闻言冲着他一拱手,急匆匆地离去,带领着各自的部队加入了战局,稳定住了叛军向后退缩的防线。
韦达面无表情地望着镇口处的战场,叛军和骁武军密密麻麻地遍布在镇口处的山地上和田野里,相互纠缠在一起,杀声震天,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犹如无数的蚂蚁一样在那里晃动。
自从靖难后他还从没有见到如此惨烈的战况,那些骁武军的士兵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死战不退,其凶悍和勇武程度比叛军精锐更甚。
作为汉王的心腹部下,韦达很清楚,汉王隐忍十年耗费了无数心血才练成了叛军的精锐部队,本想着对付宣德帝的京卫精锐,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被新成立的骁武军给死死地缠住。
虽然韦达并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但是他现在禁不住怀疑李云天是不是给骁武军的士兵施展了什么妖法,使得骁武军里的那些青壮年军士奋不顾身地给李云天玩命。
对于骁武军的凶悍,不仅韦达感到震惊,就连李云天也大感意外。
直到天亮李云天才得知此次前来进攻黑牛镇叛军的信息,他万万没有想到汉王竟然派了两万人来攻打黑牛镇,更没想到骁武军能死死地坚守住了阵地,与叛军展开了战况激烈的拉锯战。
上午,一身是血的沧州城叛军守将鲁毅被押进了王宅的前院,被按着跪在了院里的空地上。
昨天晚上正是鲁毅拼命组织叛军进行反击,这才使得王简的进攻受阻,比李云天预测的时间晚了半个多时辰才击溃沧州城的叛军。
天亮后,鲁毅见沧州城的叛军乱作一团,根本无法再行组织有效的攻势,知道大势已去,不得已率军逃向沧州城,准备坚守沧州城不让骁武军进城,等待汉王援军的到来。
可惜鲁毅时运不济,由于他接连发号施令故而被骁武军的人给盯上了,骁武军的骑兵在后紧追不舍,用弩弓射伤了鲁毅的座骑,使得鲁毅被擒。
随同鲁毅一起被押来的还有几名叛军的千户,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他们与汉王非亲非故,又不是汉王的嫡系,吃饱了撑的要给汉王卖命。
李云天审问了那几名千户,将沧州城内的境况摸了一个七七八八。
沧州城的防务现在由沧州卫卫指挥牛飞使掌管,守军不到两千,牛飞投靠汉王后驱逐了原沧州府知府,由效命汉王的沧州府同知接任了知府一职。
“实话告诉你们,皇上已经调集大军前来,汉王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
弄清了沧州府内的情形,李云天扫了一眼那几名瑟瑟发抖的千户,冷冷地说道,“本官知道你们是为情形所迫,因此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你们能抓住牛飞那么本官可以奏请皇上,免除你们的叛逆罪责!”
“大……大人,此言当真?”几名千户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猛然听闻李云天给他们机会,顿时眼前一亮,一名千户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们可以不信。”李云天冷笑了一声,盯着那名千户说道,吓得那名千户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本官告诉你们,这是你们唯一的一个机会,千万不要办砸了,否则本官也救不了你们。”随后,李云天神情冷峻地望着那几名千户,声音冰冷地警告道。
“大……大人放心,我等一定将功赎罪,将功赎罪。”几名千户满头大汗地连连应道,随后逃也似地离开了。“本官知道你不会投降,本官不会杀你,有一件事情要让你做,你帮本官给汉王传个话,皇上的大军正在向这里赶来,他要是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乖乖地退回乐安,这样还可能多活几天。”等那几名千户走后,李云天转向了跪在那里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鲁毅,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