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婉言道:“可是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当上国王,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当一个国王,如果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做不好,只会连累德国皇室成为外界的笑谈吧!”
“当国王很难么?”威廉二世自问自答地说,“也许吧!国王是人类社会最特殊的职业,有的带领国家走向强盛,就像是我们的先祖腓特烈国王,有的把国家推向了毁灭,就像那些昏庸的暴君。以你的聪明智慧,约亨,我相信你可以成为一个好国王,而你需要的只是时间、经验,还有来自德国的永久支持。”
“等到各方停战,英国必定会想方设法挑起爱尔兰内战。就我所知的情况,爱尔兰北部有相当一部分人把自己当成英国人,他们反对爱尔兰独立,许多人都加入英*队对抗我们。要是德*队从爱尔兰撤走了,以爱尔兰军队的实力,恐怕抵挡不住英国人支持的反叛军队。”
看夏树愁眉苦脸的模样,威廉二世立即向他允诺德国永远不会从爱尔兰撤军,可是这个承诺有多可靠,威廉二世自己心里也没谱。从历史发展的规律来看,就算德国通过这场战争的胜利成为欧洲霸主和世界头号强国,它也无法在国际舞台上任意妄为,若是四面树敌、引起众怒,搞不好就会重蹈拿破仑当年的覆辙。根据德国和爱尔兰独立组织的秘密协议,待爱尔兰独立之后,德国只会在租用的港口和军事基地派驻军队。如果未来武装冲突仅限于爱尔兰内部,德国直接出兵参战的可能性其实并不高。
夏树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步步诱导:“陛下,如果一定要让我去当爱尔兰国王,几年之后我被推翻下台时,希望陛下能够恢复我在德国海军的军阶和职务。”
威廉二世从未见过夏树如此缺乏信心的样子,他在办公桌后面一语不发地思考了好久,终于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只要夏树当上了爱尔兰国王,德国政府将出资在爱尔兰建立从步枪、机枪到大炮、弹药的一整套军工生产线,并向爱尔兰提供为期二十年的巨额免息贷款,以及在德国和爱尔兰之间建立军人流通机制,即允许德*人以自愿身份前往爱尔兰军队任职,期间将保留他们在德*队的军籍军职,任何时候都可以重回德*队。
至于夏树名下的资产,除了涉及核心军事技术的造船、航空、战车不得转移之外,其余部分均可按照他的个人意愿自由流通。
这一系列条件与夏树预期的相差无几,看来威廉二世不止是出于对幼子的疼爱才给出如此丰厚“陪赠”,过分显赫的战功以及诸如海军战神、不败天才的声名恐怕已经对身为正统继承人的威廉皇储构成了实质性的威胁,为了避免这个蒸蒸日上的帝国发生内耗,多一些“陪赠”也是理所应当的。
摸清了德国皇帝的底牌,夏树开始出牌。在他名下的产业当中,弗里德里希造船厂和胡伯特航空无疑是最具战略价值的财富,既然不能转移,自己今后的发展重心又必须要离开德国,他干脆提出将这些企业售让给德国政府,以换取比它们市值净价少得多的武器装备——包括德国现役的舰艇飞机。
刚一开始,威廉二世还有些犹豫不决,听到夏树解释说,这些武器装备移交爱尔兰军队之后,实际上依然掌控在德国皇室手中,遂松口应允,但限定夏树只能选择那些对德*事力量没有太大削弱的武器装备,其中舰艇必须是舰龄超过10年的——从服役之日算起,德国海军所有的一线主力舰都被排除在外,符合这一限制的最强战舰是德意志级前无畏舰和沙恩霍斯特级装甲巡洋舰。
夏树对此并无异议,因为可以预见,在爱尔兰取得独立之前,英国政府必定会对贝尔法斯特的造船设施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理,能拆的拆走,不能拆的毁坏,失去了这个重要的造船中心,爱尔兰连建造一艘巡洋舰的能力都不具备,就算德国政府慷慨地提供一流的主力舰,他们也没有办法进行日常的维护修理,而且光靠两三艘外购的主力舰并不能组建一支真正有战斗力的海军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