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些,桌旁同时有两人发问:“那是一支什么样的舰队?是否包括性能一流的无畏舰?”
皮尔斯答说:“据说德国无畏舰的造价可是达到了200多万英镑一艘,我不清楚这位约阿希姆王子的个人财产有多少,德国政府是否会将海军主力舰转让给爱尔兰,但基本可以确定的是,德国海军连续击败英国海军,大多数战斗行动都是由约阿希姆王子一手策划的,所以,他本身就是一件让英国人非常忌惮的海军武器!”
桌旁有人发问:“可这些只是口头承诺,没有什么约束力,等他当上了爱尔兰国王,我们难道还能因为他不履行承诺而把他赶下王位?”
皮尔斯耸肩道:“我只能说,他有全盘的设想,而且有付诸实现的能力,这样我们还能看到希望,而坐在临时总统宝座上的那个人能给我们什么?大家别忘了,最一开始他是非常不赞成我们进行武装独立的,他一直设想着在英国国王的统治下建立一个享有自治权的爱尔兰国,如果爱尔兰共和国因为经济或是国防问题维持不下去了,他是否会退回到这条老路上去?在英国国王的统治下,我们就算可以摆脱二等公民的政治待遇,也别想在经济上跟不列颠本岛享受平等权利。与其让英国人继续统治爱尔兰,我宁愿选个有能力的德国人当爱尔兰国王。”
一名穿着皮夹克、系着武装带的男子从牙缝中挤字道:“可我们已经宣布建立爱尔兰共和国了,而且有了临时宪法和临时总统,全世界都知道这个消息,接下来该怎么办?冲进总统办公室把麦克尔内干掉?”
众人一阵沉默。
“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做,南方的爱尔兰志愿军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孤军奋战,得不到一个马克、一颗子弹、一个面包的援助,而像团结会、自由军还有国民军这些规模较小的准军事组织将会迅速扩充起来。大家想想看,就在四个月前,我们还只有一万多名士兵,现在呢?有德国人的支持,这些原本不起眼的地方武装很快就能取代我们,到时候共和兄弟会还有志愿军都会被挤出爱尔兰的政治舞台。”皮尔斯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秘密会议现场地位最高的埃蒙-坎特。事实上,他也是在场的唯一一名部长,爱尔兰共和国临时政府的内政部长,只不过在如今的局势下,内政事务必须给国防、外交还有财政让道。
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会计师比企业里的大多数人都了解这个企业的经营现状,而在无力改变现实的情况下,聪明的会计师通常不会在一家缺乏希望的企业呆太久。
坎特缓缓问道:“那位雄心勃勃的德国王子希望我们怎么做?”
皮尔斯说:“他本可以利用投靠他的爱尔兰武装挑起一场内战,但他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在感情上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爱尔兰的一员。我想我们也不必要了麦克尔内的性命,只需要把他和他的支持者们扣押,然后宣布爱尔兰共和国垮台,根据人民的意愿成立爱尔兰王国,再选举出一位新国王就行了。大家觉得呢?”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短暂的交流之后,在爱尔兰志愿军中担任军职的人率先表态道:“麦克尔内不顾我们的反对执意要打都柏林,使得我们的战士在英国人的炮火下流尽了鲜血,看样子不但都柏林打不下来,英*队还有可能反攻爱尔兰南部,眼下唯有把麦克尔内赶下台,才能让德*队重新回到爱尔兰南部,帮助我们稳住局面。”
一名穿着普通西装的男子紧跟着提出建议:“在这之前,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跟德国人谈妥条件,只要我们发动武装政变,扣押麦克尔内,宣布爱尔兰共和国垮台,他们就立即对都柏林进行海上封锁,并调遣一万名士兵赶来参战,我们还有可能逆转取得都柏林之战的胜利。”
坎特也将目光投向皮尔斯:“一旦起事,我们就没有任何退路了,有些事情最好是以协约的方式敲定下来。”
黑发皮尔斯答道:“这方面我们已经考虑到了,所以约阿希姆王子派来了他的全权特使,可以代表他跟我们签署一些必要的书面协定。另外,约阿希姆王子告诉我,德国海军的潜艇部队正赶往都柏林海域,只要麦克尔内垮台,他们就会不遗余力地支持爱尔兰军队攻占都柏林。”
“我们?”坎特敏锐地捕捉到了皮尔斯话语中的暗示,可这没有引起他的强烈反感,而是让他产生了一种既成事实、顺应时势的无力感。在他内心深处,其实也跟麦克尔内等人一样,希望建立起一个真正自由民主的爱尔兰国。虽然已经有千千万万的爱尔兰人为了这个目标而流血牺牲,但爱尔兰的时局远不具备完全实现这个梦想的条件,只能是有条件、有选择地实现一部分,最重要、最关键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