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芬兰,有着36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以及大约350万人口。尽管地广人稀,在独立时的工业基础却胜过于地理位置更佳的爱尔兰,拥有纺织、造纸、火柴、橡胶、人造奶油、食糖、水泥以及胶合板等新兴工业,有独立于俄国卢布的货币,还有现代化的交通和通讯设施,而且芬兰人民为维护自治权,抵制俄罗斯化,反抗沙皇的统治和压迫,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早在1905年的时候,芬兰人就通过全国性的总政治罢工迫使沙皇恢复芬兰的自治,取消一切俄罗斯化法令,废除四等级议会,包括妇女在内的公民获得了平等和普遍的选举权。就这些因素来看,瓦伊诺一世接手的是一个条件较为理想的国度,而自他登基以来,芬兰国内的政治和社会形势稳定,人民群体或政治党派从未给自己的国王出过尴尬难题,更别说刺杀君主这种极端恶劣的状况。
为了让爱尔兰发挥牵制英国的作用,德国皇室和政府给予了爱尔兰相当大的支持,而芬兰与俄国接壤,其边界距离俄国首都圣彼得堡仅有数十公里,芬兰湾是海路进出圣彼得堡的必经之路,亦是俄国波罗的海舰队战后的唯一驻扎地,如今的芬兰已然成为了同盟国阵营监视和压制俄国的前沿阵地,所以芬兰从德国获得的支持与援助一点不比爱尔兰少。夏树曾经服役过的前无畏舰“阿尔萨斯”号便已成为芬兰海军的旗舰,随之加入芬兰舰队的还包括前无畏舰“梅克伦堡”号、巡洋舰“柯尼斯堡”号以及德制大型鱼雷艇6艘、潜艇3艘,另有11艘英国赔偿舰船由德国政府转交给了芬兰,使得芬兰海军一夜之间实现了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跨越。
为使这些舰艇发挥战斗力,德国海军派出三千多名志愿者加入芬兰海军,在芬兰王国的荣誉爵位和高额薪金诱惑下,不少人后来直接加入芬兰国籍,成为芬兰军队的骨干力量。跟发生在爱尔兰的情况一样,这些自然是受到德国政府和军方认可的,虽然导致德国海军的优秀兵员流失,却大大增强了德国对这些新独立国家的影响和控制,两相权衡仍是获益较多。
大战期间,瓦伊诺一世并未亲临前线参战,缺乏军事指挥经验,但这不妨碍他把芬兰变成北欧军事强国的雄心壮志。他麾下拥有多名加入芬兰国籍并获得贵族头衔的德军战将,包括才华横溢、在东线战场上立下过赫赫功勋的马克斯-霍夫曼,以及曾任德国主力舰“奥尔登堡”号指挥官、在第二次弗兰德斯海战及法罗群岛海战有卓越表现的威廉-施切米特。除此之外,芬兰还效仿德国建立了义务兵役制度,并在德国的支持下迅速建立了一支高度现代化的陆军。就纸面情况而言,芬兰军队的实力较爱尔兰军队更强,而且从历史上的苏芬战争来看,芬兰士兵有着令人钦佩的斗志和韧劲。
因芬兰湾行将封冻,夏树此次访问芬兰仅在赫尔辛基逗留三天,在芬兰方面的安排下参观了城市古迹,并且造访兵营、检阅部队。芬兰国王对自己亲手组建的军队寄予厚望,芬兰将士的军事素质和精神面貌确实值得称赞,然而芬兰的经济以农林业和轻工业为主,军工生产和造船工业较为薄弱,在德国援助下建立起来的皇家兵工厂虽然制造枪炮弹药,但产量较小,而且大部分金属原料依赖进口,造船厂仅能够对现役舰艇进行常规维护,欠缺技术改装和大修能力,这极大地制约了芬兰的军事潜力以及战时的自持能力。俄国在上一场战争中失去了大量的土地和人口,但以圣彼得堡为中心的工业设施并未受到实质性的破坏,彪悍的俄*队依然是这个时代最令人生畏的对手之一,俄国海军的损失则远没有日俄战争那么沉重,从大战末期至1917年,四艘甘古特级无畏舰的相继服役使得俄国波罗的海舰队发生了质的变化,除了德国主力舰队之外,就只有寒冬的封冻能够阻挡它们驶出芬兰湾……
借着此次访问的机会,夏树一路都在为爱尔兰造船业招揽生意,到了芬兰也不例外。“阿尔萨斯”和“梅克伦堡”的作战性能早已跟不上时代发展,而且为了日德兰的孤注一掷,它们在战前就接受了一次现代化改装,技术潜力已基本被挖掘出来,再次改装已无太大的意义。基于对芬兰湾地理条件的认识,统帅芬兰海军的德国将领威廉-施切米特提出了较为现实的方略——用鱼雷、水雷以及要塞炮来保卫领海,或在德国海军的支援策应下封锁芬兰湾。于是双方一拍即合,芬兰以优质木材和铜矿石交换爱尔兰的新型鱼雷快艇和飞机,爱尔兰派出专家协助芬兰修建鱼雷工厂和大型海防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