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渊站在门口,也不敲门,也不说话,就那样站了足足半个时辰。
苏岑蒙着头睡觉,他爱站着,那就让他站到天荒地老。
可越是堵住了所有的感官,她脑海里却是极清晰得倒映出墨修渊的身形。
苏岑烦闷地坐起身,陡然歪过头,清眸不郁地盯着房门外:他到底要做什么?
从早上起就奇奇怪怪的,不想来就别来。
此刻站在那里找骂是不是?
苏岑了无睡意,想着墨修渊站累了就走了,可未曾想,他愣是站足了一个时辰,苏岑揉了揉发痛的眉心,烦躁地下了床榻,猛地拉开了房门。
墨修渊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她还醒着,“你……”
“墨修渊,你大晚上的到底发什么神经?”苏岑低吼出声,抓着门框的十指以为用力泛白。
“我……我路过。”墨修渊脑袋一懵,说出这么一句。
苏岑冷笑一声,“是啊,一路过了一个时辰,你这几步路走得还真久。”
墨修渊俊脸一红,没见着人的时候,念得紧,可真见到了,却又怕这不过是昙花一现,下一刻面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墨修渊心神一动,张开手臂,突然就把人给抱住了。
苏岑身体一僵,挣扎着要把人给推开,“你做什么?”
只是却被墨修渊推拒着进了房间,用脚一踢,关上了房门。
苏岑刚想开口,却身体一转,被墨修渊压在了门板上,苏岑抬眼,却在对上墨修渊痛苦的眸仁时,愣了下,皱眉,情绪渐渐趋于平稳:“你怎么了?”
墨修渊闭上眼,俯身,脑袋搭在苏岑的肩窝处。
苏岑推拒的手僵了下来,十指慢慢收紧,心绪不宁。
她想问是不是朝堂上出了事,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吞了回去。
此刻无声无息的陪伴也许才是最好的安慰。
可苏岑却又抵触与墨修渊靠近,这会让她越来越心软,到最后会如何,她根本难以预料,也不敢设想。
人在怀里,墨修渊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回来。
他既想躲着她,却又不舍得放弃这最后的一天时间。
错过了这一天,他会后悔终生。
“我没事,就是想抱抱你。”墨修渊很快直起身,贪恋着她的温度,即使是冰凉的,依然能熨帖他此刻痛得麻木的心脏。
苏岑绷紧了身体,很快躲开了,只是心脏却莫名跳快了几下,被她遏制住:“发什么神经。”
墨修渊嘴角扬着苦涩的笑,转过身,怔怔睨着她的背影发呆:“血取了吗?”
“嗯,取了。”苏岑重新坐回到床榻上,“你晚上去哪儿了?”
问出声苏岑才懊恼地咬了下唇。
不过却也没收回,等着墨修渊回答的这段时间里,颇为难熬,苏岑的脸色越发难看,忍不住抬眼,“若是不想说,就别说了。”
“不是,只是不知怎么回答……”墨修渊走过去,挨着苏岑坐着。
苏岑心里不舒服,朝一旁挪了下。
墨修渊继续跟过去,苏岑又挪了一次,周而复始,到挨着床头,苏岑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墨修渊却是轻笑出声,“别气了,我就出去走走。”
抬手突然想到那个拨浪鼓,从怀里掏了出来,轻摇了下,顿时寂静的房间里,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苏岑看到拨浪鼓的一瞬间,脑袋里嗡的一下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