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做着点小生意。没事,你孩子住的地方不太远,路好走的话,两个小时就能到了,山西河北交汇处。一个小山村。”
“你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吗?”老板卖起了关子。
“嗯。”
“那我说了,有点不地道。”
“我认识李明学校的一个老师,那个老师和李明不错,在一起喝酒时,想办法把李明灌醉。又吹捧了李明几句,就套出来了。李明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说过的话。”
“我们去了怎么说?”
“我想好了,找到那个小山村的村支书,给人家点东西,东西在后面。让人家领着咱去,看看就回来,给村支书说是亲戚,看看就走,不要惊动他们,以后了再想法,你们两口子以后还需要沟通。到时再说吧。”
在309公路上走了大约一小时,汽车顺着一条相间小路往大山深处走去,两边全部是山垴,有点黄土高坡的气味了,沿着盘山公路又行驶了半个小时,老板说快到了,那个地方叫南井,一个很好记的名字,肯定是一个山旮旯。老板猜的没错,我们到了南井的那个地方,一座小山坡上,只有稀疏的几户人家,见到一个老大爷带着草帽,背着铁锹正赶着毛驴往地上走,毛驴身上套着鞍鞯扣着两个篓垛,篓垛里是驴粪。我们下来,老板递给老大爷一支烟,问老大爷支书家在哪里?
老大爷指指对面的门楼。
我和老板到了支书家里,支书是个五十多岁的枣红脸汉子,一双大眼,十分热情,一看就淳朴好客。
上来第一句话:“你们是干啥哩?要俺帮啥忙?
“大叔,你们村有几家小姑娘是三四岁的。”
“这个我不知道,得问媳妇。”
“媳妇,问你个事?”
一个五十多岁稍胖的女人从屋子里出来了,“就李福家,不是他们娃,给人看的。”
“知道了。”
老板把一壶色拉油和一箱酒要送给村支书,支书死活不用,推搡地不行,勉强把酒放下了,油是坚决不要。
“俺有油,好的哩,菜籽油,黄澄澄的,俺们从来不买油。”
李福家离支书家看着不远,及至走开了,也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全部是鹅卵石铺成的小山路,快到了,我的心咚咚的跳个不停,觉得自己在做梦。
一个用木板定的门前,支书停下了,李福在家吗?”
“没在,支书进来吧。“
支书和我们进去了,宽阔的院子里,一个三岁的小女孩正在院子里坐着小板凳用小勺喝米汤,一个穿着红衣服四十多岁剪发头女人手里拿着鞋垫从凳子上站起了。
“快坐,快坐。啥风把支书催到俺家了。”
“没事,这二位想在咱村收古董,我记得你家有个桌子,年数不浅了,让他们看看值多少个钱,心里好有个数。”
我和老板进屋里扭了一圈,屋子里果然有个很古老的八仙桌,老板装模做样地去敲了几下,出来了。
那个小女孩一点也不像我,小眼细眉,简直是李明的翻版,我想去抱抱那个女孩,我还没到跟前,女孩子已经哇哇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娃见生人少,见了就哭。阿姨是抱抱你,没事的。”中年妇女把孩子抱起来,孩子的哭声嘎然而止。我用手摸摸孩子的小手,居然伸出来,给我友好的握握。
“娃可听话哩。”中年妇女说道。
我的眼睛紧紧盯着女孩,老板推推我,咱们走吧。
“你这八仙桌多少钱能卖?以前人们曾经出到两千,俺当家的说最少得卖五千。”
“行,我考虑考虑再说。”
我们出去了,我又回过头来看了女孩一眼,女孩伸出小手给我们做摆摆的动作。我也招了招手。眼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