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男人,此时已没了脑袋,血液和**溅得满屋都是。
他已不能说话,但身体依然会动,正趴在地上到处乱摸着。
钱老头儿就像一个地狱里的屠夫,不带一丝表情,举起暖气片,哐哐几下,就将男人的四肢砸得稀烂,只剩下一个还在蠕动的身体。
“啊!!!~~~~~~~~”女人在这时扯着嗓子尖叫起来,但我并不认为她是在害怕。
“咣!”又是一下,尖叫声顿停。胖女人的肚皮以上部分,和他们的那个死孩子,直接被老爷子拍在墙上。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看着屋中这血肉模糊的“凶杀场面”,我再次“饱了”。
捂着嘴刚要吐,老头儿走过来往我肋下一戳,说道:“这会儿可不是吐的时候,先想办法脱身。”
屋外传来了砸门声,看来女人尖叫的根本目的是通知外面埋伏的人进来。
被老爷子这么一戳,我恶心的感觉立刻减轻很多,喘了两口气,说道:“怎么走啊?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门外又堵着那么多人。”
“没窗户,就砸一个出来!”老爷子说话就来到床头的墙边,双手举起那一大截暖气片,又朝墙壁砸去。
“去找一些东西,在门口生堆火,适当阻拦他们一下。最好把这整间屋都给点了。”老爷子砸了一下,又停下来交待我。
好不容易凑了一堆东西,点上火,又把厨房的煤气罐搬了过来打开。回到屋里,老爷子已经砸开了勉强能容一人通过的窟窿。
虽然不大,但足够我俩从这里钻出去了,不过要是换做张山,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又砸了两下,老爷子丢下暖气片,我看到他双手的虎口都已裂开,由于光线的原因,只能看到黑黑的一片。
“跳出去!”老爷子把洞让出来,示意我先跳。
探头出去,还好楼下没人。但这里是三楼,挺高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闭眼跳了下去。反正不跳就是死,何况三楼,只要别头朝下,基本上也摔不死人。
还好,平安落地后打了两个滚,把下坠力道基本上给卸掉了。
我赶忙让出位置,钱老头儿刚跳下来,就只听楼内一声爆响,紧跟洞口窜出了火花。
我搬过去的那个煤气罐炸得还真是时候!
我们不敢再走大路,而是翻过围墙,跳到了另一个家属院内。七拐八绕了半天,确定没人跟着后,这才走进了一条小路,继续朝古城墙方向前进。
我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钱老头步履蹒跚,几欲跌倒。
“您没事儿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赶忙凑上前,扶着老爷子关心地问道。他可不能倒,我和张山都指望着他带呢!
“扶……扶我一下!接着走!……不……不能停!时间已经……不多了!”老爷子果真是受到了某些伤害,连呼吸都已经非常杂乱了。显然刚才始终是在勉强坚持着。
“先坐一下!休息两分钟!喘口气!”我不顾钱老头儿的命令,强行把他拉到了一个隐蔽的墙根下,扶着他坐在一截花坛边上。
“……唉!老了,不服不行啊!”坐下来调整了几下呼吸,老爷子稍好一点,叹着气说道:“早些年碰上这种情况,充其量也就是累一点儿。谁知道二十几年不用,这次竟然差点就要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