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云龙正要说话,突然想起来张山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原来是有原因的。赶忙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呵呵,明白了?”张山顿了顿,说道:“可不是只有掌印人或走阴人才会诅咒的!每个人都会,只不过人家准,你的不准罢了!农村不像城市,这种神神鬼鬼的方法,谁家不知道点儿?何况那个年头各种各样跳大神的到处都是,哪里用得着教啊!”
“好了,事情过去就别提了。当心脚下,山路危险!”我适时地提醒他俩道。这个张山也真是,刚下过雪,山路又窄又滑,他竟然还故意去绊刘云龙,真要发生点儿事儿,后悔都来不及!
在艰难地走了三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在正午时分到达了靠近山顶的一个小屋前。
这个小屋由木头为梁柱,上面盖以茅草。房前是主人自己修的一条小石子路,屋后还有半亩菜地。当然,由于几年来无人居住,地里早已荒了。
要说还真是个不错的清静所在!可以想见等到来年开春,森林环抱,鸟语花香,该是很美的,可惜就差个小桥流水。
柳芽儿来到茅屋正门前,什么还没说,就突然跪在地上,冲着小屋就磕了三个响头,掷地有声。本想着磕完他该站起来,谁知道这家伙跪着一转身,又冲刘云龙“砰砰砰”磕了三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云龙当时就愣住了,直到受了他这个大礼后,才结结巴巴地问道。
其实不光是他,就连张山我俩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先存你这儿,一会还给我就行了!”柳芽儿说着起身推门走进屋内。
“这……磕头还兴先借再还?!”刘云龙瞪着大眼问我俩。可是我们也不知道柳芽儿是怎么想的。
走进屋内,柳芽儿已经开始在打扫卫生。
屋内摆设很少,正对着大门,一张小方桌上只摆了两样东西——一个香炉和一个排位。排位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我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来应该是恩公x(看不清)仲之位。屋门右手边就是一个灶台,左边则是一张小床和一个空空荡荡的书柜。
由于没什么东西,柳芽儿两分钟就打扫了一个遍,又出门抓把雪搓了搓,全当洗手。
“好了!刘,你现在帮个忙,把刚才那三个头还给我吧!”点了香,柳芽儿在方桌前的条凳上坐正后,冲刘云龙严肃地说道。
“凭……凭什么?!”刘云龙当然不愿意,往后退了一步说道。
“帮帮忙啦!我给我恩公磕个头嘛!”柳芽儿看着他,一脸恳求的神色。
“你在屋外不是磕过了么?再说你磕头就磕呗,怎么还要刘也磕?”我也奇怪得很,问他道。
“那是进屋前磕给恩公魂儿的~我现在用着他老人家的身子,自然还要给身子磕!可我又没法儿自己给自己磕,只能麻烦你们了。我不是已经先给你磕三个了嘛?你就当帮我还给恩公还不行啊!求求你了!”柳芽说着,跟快要哭出来似的。
“这……”刘云龙一听是这么回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咳……”张山在旁边没能忍住笑,赶忙假装咳嗽,用手捂着嘴道:“磕吧!谁让你欠人家的!”
“我又没要借给他~他这跟明抢似的!”刘云龙的表情也跟快要哭出来似的。
不过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柳芽儿,他倒真不像是在耍刘云龙,严肃的表情中还夹杂着一丝悲哀。
“磕吧!你是给老前辈磕的,有什么关系?!”我也在一旁劝着刘云龙。
“不是不能磕,可我总觉得有点儿怪……”刘云龙尽管嘴里不停念叨着,但终究还是跪下来,朝着正危襟坐的柳芽儿磕了三个头。
“好了!”柳芽儿一点儿也不耽误时间,等他磕完,马上站起来对我们说道:“走吧,拿上门后的两把铁锹,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