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疑似曾子牧的男人被韩宁挽着进家门的时候,这种冲击已然存在。今天亲眼看到,不过是亲眼证实罢了。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发呆,深吸了几口冰凉的夜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这种情况,不应该为一个男人心神不宁。既然三年前就决定离开他自己过了,就不能再把他当成私人物品恋恋不舍了。
可她越这么想,心就越难安定下来。就在她烦燥不已的时候,曾子牧居然走了过来,直接从后面拿起她受伤的左手。
“什么问题?”
严幼微被他吓了一跳,回过身定定地望着他,连手都忘了抽回来。在曾子牧严肃的表情里,她结结巴巴道:“不、不小心割破了。”
“你也在酒店?”
“不在。我在旁边的餐厅吃饭。刚去洗手间就听到爆炸声,不小心滑了一跤,手割了道口子。没事儿的。”
曾子牧露出一脸复杂的表情,大概是想不明白这年头怎么有人会在洗手间摔跤还把手给弄破的。他忍了又忍,那个“蠢”字到底没有说出来。
他看得出来,严幼微对他跟韩宁在一起有点小意见。但她心里具体怎么想的,曾子牧不清楚。从前在她手里吃过太多亏了,以至于现在曾子牧都不太愿意幻想严幼微对他是有情分在的。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对他就是完全的铁石心肠。
曾子牧把她的手凑到路灯下看了看:“伤口有点深,应该处理一下。你跟我进来,我找医生给你看看。”
“不用了。”严幼微终于想到把手抽回来了,“里面医生这么忙,我这点小伤就不要麻烦人家了。再说、再说……”
“再说什么?”
严幼微把头转向一边:“我看韩宁好像受了伤,你还是先管好她吧。毕竟她是个孕妇。”
这话听着有点酸。但曾子牧还是不确定自己猜得对不对,于是索性试探性地说道:“怎么,我陪韩宁来医院你不高兴?你当年跟柯建中在学校教室里接吻的时候,我可没说什么。”
严幼微被他的逻辑搞得莫名其妙,加上本来就心烦意乱,口气就有点冲:“那是发生在我们结婚之前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们离婚之后,你转眼就嫁给了他。严幼微,要我跟你算算时间吗?你的两段婚姻间隔的时间不过半个月。”说到这里,曾子牧顿了顿。严幼微以为他要住嘴了,没想到他却说出了更为重量级的话来,“更何况,我们现在也离婚多年了。”
夜色里,严幼微的脸色一变,瞬间难看到了极点。只是路灯光线太过昏暗,连曾子牧也没看出来。
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睛不由有些发酸。这个男人果然变了,不再是那个能让她骑在头上为所欲为的男人了。所以说,女人也得惜福才是。从前福气在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再想要讨点的时候,真的是难上加难了。
空气里气氛有些尴尬,曾子牧话虽说得重,心里却不以为然。反正他跟严幼微的关系已经糟到极点了,也不在乎更糟一些。但如果这女人心里还对他存一点心思的话,总能从她嘴里逼出点实话来。
只是他还没等到严幼微的心里话,空气里就又夹进来了第三个人。当江承宗走过来叫严幼微的名字时,盘旋在曾严两人身边的尴尬气氛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严幼微一见江承宗就跟见了救命稻草似的,赶紧挤出一个笑容问道:“怎么,直播结束了吗?”
“嗯,暂时告一段落。一会儿会有别的记者补上。你怎么样,采访到了什么?”
“采访到了不少。我给台里打电话,已经有人过来把带子拿回去做新闻了。”
“那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严幼微看看曾子牧,冲江承宗又笑一下:“没有了,咱们走吧。”
她这话刚说完,江承宗还没反应,曾子牧却已经大步离开了。他边走边接着电话,助手打电话来说,宋立庭的手术结束了,抢救无效,已经宣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