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空地方,瞥眼顾凯风身上的浴袍,“你要不要去换身衣服,我可不想胜之不武。”
顾凯风一脸淡定的微笑,“我穿成这样照样能赢你。”
若男撇撇嘴,心里鄙夷:说大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上次她输了是因为被他近距离牵制住,动作施展不开,所以这一次她打算调整战略,不在近距离跟他纠缠,因为他的力气比她大,近距离接触,吃亏的只能是她。
顾凯风朝她打了个手势,若男便毫不客气地开始进攻了。
拳、掌、扫腿,跳跃、腾空,两个人在客厅里打得嘿嘿哈哈,拳脚生风。娇小灵活的身影伴着男人的矫健高大,画面灵动而和谐,外界的一切都被客厅的玻璃和墙体隔绝开来,这一刻世界里仿佛只有他和她,就连窗外的星辰都一并失了颜色。
渐渐的,若男看出了顾凯风的路数,发现他只是一味地退守,见招拆招,却不主动进攻。他是被这身衣服束缚了手脚不便进攻,还是在迷惑她,等她放松警惕再给她致命一击?这男人太狡猾,心思太难猜,搞不好她就会上他的当,还是速战速决为妙。免得到时自己耗尽体力,他再来个措手不及,那她岂不玩完?
想到这,若男开始寻找机会。借着一个跳跃,挨近沙发的时候,若男双手抓住了顾凯风的一只手臂。现在只要她双手同时用力一扯,他就会一个趔趄摔进沙发,然后她整个人压上去,到时他一定动弹不得。
心里喊着一二三,她使劲全力扯住他的手臂往沙发里一送。
顾凯风并没有如她所愿摔倒在沙发上,他的手往后一缩,衣袖连带着整件浴袍被她扯下来,飘起的衣袂,从她的头顶盖下。
若男手忙脚乱将浴袍从头上拿下,丢在地上。
气急了的她心里想的是,他会不会趁机偷袭她。
待她再抬眼看到顾凯风穿着裤衩,几乎是全身赤*裸的立在她面前时,若男的脑子彻底当机了。
这,这又是什么状况?
顾凯风既没有惊讶,也没有觉得难为情。他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微笑着看向了她。
与顾凯风对视两三秒后才反应过来的若男慌忙转过身去,手朝后一指:“赶紧的,穿上!”起伏的胸腔里是一遍又一遍的问候顾凯风的声音:你个死变态,暴露狂!
平复了一会儿,她心里想,他那衣服怎么会被扯下来呢?难道是打斗的时候,带子早就松掉了?她没发现,他也没发现吗?还以为自己这次会得手了,结果白欢喜了。
“你穿好没有?穿好我转身啦!”
顾凯风也没回话,身后一片死寂。
在搞什么?磨磨唧唧的,大男人穿件衣服搞半天。
“你不做声,我当你知道了,我转身了——”若男慢慢地转过身去,刚一转身就“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顾凯风**的胸膛近在眼前,差点触到她的鼻子。惊叫之余本能地往后躲,却忘了后面无路可退,小腿碰到沙发边缘,人往后一倒,她自己摔进沙发里去了。
没有比这更悲催的了。
挣扎了一下想要爬起来,顾凯风的身体就压下来,双臂撑在她的头两侧,身体俯在她上方。
“你,你,你”若男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大惊小怪地做什么,可别告诉我你没见过男人**的身体。”顾凯风的眉眼放大倍数的出现在她视野中,属于男人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一种又痒又晕乎的感觉。
“你——下流!”她终于蹦出一句话。
顾凯风却嗤地一声笑了,“是你脱掉我的衣服,还说我下流?”
若男的脑子一片空白了,现在该说什么?说什么呀?因紧张产生的剧烈呼吸,使得他呼出的气息,以及他身上那股沐浴过的味道,最大程度地往她鼻子里钻。
她的整个人似乎都被他的气息给包围了。
冷静,冷静,若男在心里对自己说,千万别自乱阵脚。
平复了一下情绪,她对他说道:“你起来,这样子算什么?”
“你又把我当什么?”顾凯风的表情蓦地一收,一脸阴郁地望着她。
若男伸手想推开他,可一碰到他的胸膛立刻又缩了回来。他胸前的肌肉硬邦邦的,似铜墙铁壁一般。手臂上也是一样,因为受力的缘故,整个手臂上的肌肉都一块块地鼓起来,蓄满了力量。
原想着,坐办公室的人,身上的肉肉大多是松松软软的,甚至还可能有小肚腩,可是没想到在西服和衬衫包裹下的他,竟是这样一副健硕的身躯。
若男心想,这下完了,他要是这样给她一拳,她一定就一命呜呼了。她兀自在那里感叹着自己这条小命,完全顾不上理会顾凯风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顾凯风心里那个气,这女人真是笨到家了,到现在还没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耍她。这么笨,也能当警察?
“亏我当你是个明白人,掏心掏肺地跟你讲了那么多。我从来不跟外人说我的事,那些话我甚至连我的父母都没有说过,我以为你会了解,因为我觉得你和我一样,是性情中人,我那么相信你,结果你呢?你当我是什么?杀人犯?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么不堪吗?嗯?”顾凯风说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齿。
若男被他的话惊到了。这几天是怎么了,她的脑子怎么老是不够用似的。
顾凯风这时站起身,走到衣服那里,拾起来,慢慢地穿上。
“你可以走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去烦你!”他背对着她,一边系浴袍带子,一边说。
若男坐起来,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的她此刻开始明白,原来他气的是这个。
气她,耍她,都只为她那天例行公事的一句话。她那天说话的口气真的让他接受不了吗?可是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的时候,她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