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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内院，小安子垂手弓身地站在一旁听候吩咐，越是站得久，背后的汗就流得越多，他也算是陪伴柳宛秀最久的宫人了，自打柳宛秀进宫之时，他便一直在跟前服侍着，柳宛秀在进阶后位之前的几次惊心动魄的浮沉，他也都不离不弃地跟着，只是他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看透过这位年轻的太后娘娘。

半点也看不透。

“小安子。”柳宛秀的声音在安静的殿中突兀地响起，小安子神情一凛，上前一步应了声在。

“你说，哀家是不是对他太好了？”

小安子低垂着头，心头迅速地掠过无数个句子，他好生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娘娘就是仁慈，总记得从前的一些好。”

小安子知道柳宛秀入宫前与君惑世的一些事情，并且敢在当事人面前提起这些禁忌之事，很显然地，小安子是很得柳宛秀信任的，不然以他现时的这一句话，便够他祖宗十八代死上一次了。

伴君如伴虎，特别是伴着如柳宛秀这般看似简单却心思缜密的女人，便更要提起十万分的精神，时时事事格外要注意才是。

柳宛秀果然只是叹息了一声，喃喃地重复着小安子的话，半晌，才深深地吁出一口气道：“你说得对，哀家就是太过仁慈了。”

因为仁慈，所以才会任由那人揉捏，因为仁慈，才会放任凤家一家独大，而如今，连阿惑，也开始对她虚以蛇委了起来——她可是柳宛秀，她怎么忍受得了他这般的敷衍？

凤家那女人是宝是吧？好，她倒是真要看看，他到底能将她护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