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一见那高耸的白皙就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帘帐就掉了下去……
里面的声音还不肯放过他,嗲声唤道:“魏将军……怎么一见奴家就跑啊,奴家有那么可怕吗?”
魏星头皮发麻,他是知道梓侗身份的,只是没想到,一向端庄温婉的圣母太后会有这一面,他现在知道了,宗政墨为什么会捏碎她的骨骸,这女人不能动还如此惹人,要是能走能跳,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狂乱呢!
侍卫们看到魏星的样子都悄悄闷笑,刚才去禀告魏星的侍卫长上前说:“魏将军,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去请你了吧,她一直这样乱叫,谁受得了啊!”
魏星看看他,也是,自己的士兵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出外打仗这么久都没沾荤,这女人估计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这样做吧!就算一时堵了她的嘴,谁知道她还有没有其他花招,沉吟了一会,他道:“我去看看娘娘愿不愿意见她!”
魏星过来禀告蔚明珠,蔚明珠听了就答应了,让白蘋和燕子陪自己去见梓侗。
梓侗这才穿好了衣服,一本正经地爬着。
蔚明珠上了马车,看到她的脸也呆了一下,没想到不带面具,梓侗竟然长了这样一张脸。因为爬着,昔日雍容华贵的气质都没了,充其量就是一个姿色不错的女子。
蔚明珠对她已经没有敬畏之心,在马车窗边坐下,沉声问道:“你吵着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梓侗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练的炉火纯青,一见蔚明珠这样的语气,就知道自己没了优势,她心里暗恼,自己走错一步棋就落到这样的结果,怪谁呢?还是怪自己不够聪明吧!
只是她输给的是宗政墨,不是蔚明珠,她凭什么看不起自己呢?
“蔚明珠,你觉得你赢了吗?”梓侗冷冷一笑,努力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很有气势的样子,只是因为爬着,这气势再足也只能让人觉得可笑。
蔚明珠还不知道这女人要挟宗政墨的事,宗政墨觉得丢脸也没对她说,只是她两世为人,宫中那些龌龊事多少也听说,再看梓侗这张脸,虽然不知道真相,也猜到了几分。
蔚明珠懒懒一笑:“何为赢?如果你是指我打败了暮兰,李素淇,独坐后宫,那我承认我赢了!”
梓侗不屑地笑道:“独坐后宫又怎么样,不过是几天而已,宗政墨他中了蛊,就算不死于凌羽手下,他也没几天好活了!到时谁做皇上都不知道,你这皇后不提也罢!”
“你请我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些话吗?这我心里清楚呢,就不劳你费心了!能做几天就几天吧!”
蔚明珠嘲讽地看看她:“梓侗,我就不明白了,阿墨对你很孝敬,你安分守己点,圣母太后的位置就一直是你的,你为什么还要作乱呢?”
“你知道什么?”梓侗气恼地瞪了她一眼,自己这半生都被鬼姑控制,虽然在宫里荣华富贵可以安享,可是没有自由的荣华富贵终是逊了那么一点,她梓侗又不是不如人,凭什么一辈子躲在面具后生活啊!
就算做了圣母太后,这缺憾也存在着,她不甘心,她也想像正常人一样,可以正大光明地生活在阳光下,所以她才拼着和鬼姑作对也要为自己活一次。
只是她想错了宗政墨,本以为自己带了他这么多年,他对自己有感情,再见到自己的本来面目,会动心。哪想到宗政墨不但不动心,反而举手就断了她的后路。
她全身骨骼尽断,开始不想死才说出了凌羽的秘密,可是等冷静下来,她绝望了,宗政墨说会让晏启给她治疗,可是她却知道,自己这身体算完了,她再也站不起来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她知道这是宗政墨对自己贪心的惩罚。
一想到从此自己就算活着也要仰人鼻息,梓侗就觉得生不如死,心里滔天的恨意就涌了上来,凭什么自己落到这样的境地,宗政墨和蔚明珠却可以逍遥生活呢!
还有鬼姑,如果不是她,自己一生可能就是另一个样。她如今落到这般境地,鬼姑却什么事都没有,她怎么甘心呢!
“蔚明珠……你不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嘿嘿……你现在看我可怜,就没想过有一天你可能比我更惨吗?”
梓侗阴阴地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宗政墨吗?你知道宗政墨的秘密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笑我……真是愚蠢!”
蔚明珠也不怒,含笑看着她:“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梓侗羞恼地瞪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又诡笑起来:“孩子快生了吧……等孩子出生的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蔚明珠,你求我啊,你要是求我,我可以告诉你宗政墨的秘密,也可以保住你的孩子!”
蔚明珠蹙眉看看她,这女人疯了吗?前言不搭后语,思想也跳跃的太快了。
“你不相信我?”梓侗好整以暇地提点道:“那你知道四皇子宗政麟是怎么死的吗?他死前又做过什么?”
提起宗政麟,蔚明珠眼中闪过了一抹异样。当日宗政墨没让她去看宗政麟的死状,可是过后蔚明珠却从韶光口中知道了宗政麟临死前的发狂,听说他剖开了很多人的肚子,蔚明珠当时就觉得惊悚,他怎么会这样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