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炜也去了医院，诺大的医院总是少不了他这个院长，而顾倾如呢，她没有再去报社，坐在家里闲得无聊就帮吴亚楠做着文章整理，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去了陵园。

于艳芳墓前的花都枯萎了，她又给重新换上了一束，她买的的百合，于艳芳生前最喜欢的。

“妈，你过得还好吗？那些照片我已经帮你烧掉了，连底片也没有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我像你保证。”

她对着墓碑上的照片信誓旦旦地说到，对于她，她有的是这辈子无法消除的自卑感，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妈，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去，我不想让他永远醒不过来，我也不想再经历和他分开的痛苦。妈，你保佑他，保佑他可以平安的醒来，好吗？如果他醒来，我们就要再次分开的话，让我愿意，所以求你保佑他……”

本来说好不留下的泪水无声地滴落在百合上，她知道自己不管多狠心也没有办法接受失去他的痛，不如就这样，知道他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那样就可以了。

“顾倾如，我好像爱上你了。”

“我好冷，我不要回去，我就留下来了。”

“送你的，听说是蜥蜴的眼睛，可以让爱的人再也不移开目光。”

他们之间走过了好多好多的过去，他们的记忆已经没办法轻易忘掉，他的一切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了，甚至于呼吸也仿佛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

流泪的她像是感受到于艳芳对她的安慰，看着她的照片擦去了眼泪。

顾倾如离开墓园后又去了精神病院，她见到了黑子，他朝着一个沙袋不断做着捶打的动作，听护士说，那个沙袋已经换了一个了，护士还说如果不注射镇定剂的话他就会这样一直捶打下去。

“黑子，黑子……”顾倾如唤了他几声，许久他才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她，他已经不认识她了。

“关天赐，该死，该死……”在对视几秒后，黑子又继续捶打眼前的沙袋，她想他的脑子里也是被仇恨跟逼疯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如果他没有遭遇那一切，或许现在他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

孤零零的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因为仇恨所以没有在监狱里就那样死去，因为仇恨所以咬着牙让自己活下来。

顾倾如无力去改变这样的结果，即使她知道他曾经是无辜的，即使她知道他曾经是善良的，可是谁剥夺了他本该拥有的。

护士把门打开了，这家医院是专门关着这些因为精神失常而犯罪的人，顾倾如走进去的时候那个沙袋刚好朝她甩过来，她即使躲开了，护士抱住那个沙袋。

“黑子，有人来看你了。”黑子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下来，又是继续拳击，因为沙包被护士抱着，他竟然朝墙壁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