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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东南方向走，天气便越来越不好，前往七星城的队伍一路狂奔，除了短暂的吃饭时间，他们几乎都是在路上。

苗布衣抱着白凤息在马车里，那个肆意张扬的邪医形象已经全然不见了，取而换之的，是一副颓然的样子。

只是在白凤息每次短暂地醒过来的时候，苗布衣又是眉眼生辉的模样——他记得她说过的，她喜欢他痞痞地笑着的模样，她说，那么多的青年才俊，她只一眼，便瞧上了他。

他也认命地叹息说，他第一眼便瞧见了她眼里的那点惊喜，但是就是那一眼，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他说，如果当时他勇敢一点，又或是，当时她能对他解释小言的死的话，他们之间，或许不会被蹉跎这么多的年岁。

“我说。”云凌不太高兴地开口，“别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老头，你可是神医，别砸了自己的招牌。”

苗布衣苦笑，神医又如何？对于一个身体机能已经完全老化的人来说，就算是拿这个世上最最珍贵的补药服用，也只不过是稍微将死期往后押后一点罢了。

白凤息倒是看得比苗布衣开，也对啊，她追了他一辈子，临终之际能知他真实心意，能得他温柔相拥眉眼盈盈，她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布衣哥哥。”白凤息又醒过来了，她睡得不太安稳，她也不醒睡，可她已经迅速老去的生命力，无法维持她清醒多一会，如今这短暂的清醒时间，不过是云凌那些朱果的功劳。

自然地，云凌不会说出这些朱果的功效，尽管身边的人都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人人都知道，若然朱果的功效在江湖上流传了出去，那么七星村一定会无法得到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