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攻城炮集中轰击。炮击的瞬间呈现在人们眼前是一副壮面的而又充满震撼力的画卷,那是任何画家都无法用画笔描写的,。
在炮击的同时,作为随军记者的杜洋,用他手中那小巧的,只有小字典大小的相机拍下极为震撼的一幕,在这一片震撼之中,最为壮观的场面要数攻城臼炮射击时的瞬间。戴着防护耳塞的炮手们俯伏在炮位后面,在接到命令的瞬间用力的拉动了炮绳。
这一刻24门攻城炮的巨响震撼了整个远东大地。
24门攻城重炮射的12枚454公斤和12枚217公斤重型混凝土破障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弯曲的抛物线,它们出似火车进站时鸣笛般的呼啸声,朝着六号炮台飞去,在15-30秒后纷纷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准确命中目标。
在命中目的瞬间,它们并没有爆炸,而是会延时数秒,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未能击中目标时,爆炸时形成的尘土、碎片和硝烟。在空中形成巨大的烟柱,烟柱夹着从拳头大小到磨盘大小的石块一同升起,就像是一棵巨树突然升入天空一般。随后再猛然垮倒下来,像钟表一样极有规律。
在那一株株从未曾于人间现世的“巨树”不断升同时,剧烈的爆炸声如魔鬼嘶吼声一般从山体中发出,与此同时,那些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工事立即便遭受前所未有的破坏——坚固的炮垒似豆腐块似的被撕成了碎片。
作为六号炮台的台长克列耶姆列夫在炮击中显出了他那过人的军事素养,几乎是在空中传来如火车汽笛般的嘶吼声的同时,在检查新修建的环山工事的他就立即卧倒了。
“大口径臼炮!”
在发出那一声嘶吼之后,他立即就朝着身边的一块巨石爬去,然后借那块数米大小的巨石与地面间的缝隙做为临时掩体。同时异常冷静地作出判断——从弹头飞行时发出的呼啸可以断定,炮弹是直朝炮垒袭来的。
就在作出这个判断的瞬间。他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在那一瞬间。就像是发生地震一般,大山在剧烈的摇晃着,巨石在空中崩飞着,随着那爆炸时所产生的硝烟才吞噬了整个炮垒,充满硫磺味的硝烟刺鼻非常,呛得人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空中弹片与石块发出“嗖嗖”的破空声就像雨点一般的秘密,分不出是弹片还是碎石,这时即便是铁人也是难以从弹片的横飞中中安全通过,在那一阵阵的地动山摇之中,克列耶姆列夫反倒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在这一瞬间,他知道再多一切都是无能为力的,他所需要的只是冷静下来,等待中国人的进攻,。
“吸支烟吧,也许是最后一根了!”
心里这么想着,克列耶姆列夫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大口大口吸着一动不动在巨石下趴着,。静静的等待着上帝的裁决。
弹片夹杂着碎石像无把飞刀利刃似的漫天飞舞着,并不时击中他躲避的那块巨石,但有如上帝保佑一般,无数的弹片、碎石居然没有伤到他一根毫毛。透过那呛人的硝烟,他甚至看到炸飞的如一辆马车般巨石,几乎沾着他的头顶掠过,但却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
“上帝保佑!”
终于,在熬过那漫长的恐怖时光之后,几乎是在爆炸声刚一转疏的瞬间,浑身上下落满了灰土的克列耶姆列夫便像兔子似的,猛的一下从巨石下方窜出来,撒腿狂奔扑向深入山体的蛇腹堡。
此时对于炮垒上的俄国官兵们而言这唯一的蛇腹堡就是他们的天堂,而堡垒之外的世界则是撒旦的地狱。
而就在这片炼狱之中,第十二旅的俄罗斯官兵们却正在接受前所未有的“考验”,即便是作秋23团团长的涅伯日列夫斯基,也在第一时间体会到死亡的威胁,在炮击开始的时候,他刚刚走出掩体,听到空中炮弹啸声的他同样也是立即扑倒在地。但未等他从震人心神的火车汽笛般的啸声中回过神来,一发炮弹就将他所在山腰处炸出民一个房间大小的缺口,而趴在地上的他并未能躲过弹片和碎石的攻击,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就身负重伤失去了指挥战斗的能力——他的大腿股骨被炮弹大小的石块砸成骨折,而小腿被炮弹炸去一截,一块书本大小的碎片从他拉手臂边掠过时,不仅切开了他的手臂动脉断裂,甚至在“离去”时又在他的左胸处狠狠剜走了一大块肉。
转眼间克列耶姆列夫整个人就变成了血人。因为没有伤及头部,所以他神志始终清醒着,还知道血流尽了他就会丧命,因为神经麻痹了,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到痛,于是他立即行动起来,将一块衣袖贴在手臂上,然后再使劲儿向下压住地面,同时还将身上破烂的军装覆在左胸伤口,右手压住右大腿的伤口止血,虽然这种自救看起来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但就像奇迹似的,血竟然止住了。
也许是因为天气过于寒冷,所以冻住了伤口,进而止住了血,但躺在血泊中的克列耶姆列夫却在心下庆幸着这是上帝恩赐,他甚至在心底一遍遍的祈求着上帝的保佑,在他的一生中从未像这会这样的虔诚。
在克列耶姆列夫向上帝祈求着的时候,他身边的爆炸越来越猛烈起来,心知这个时候不会有任何人来搭救他的克列耶姆列夫只能不断向周围观察着,苦苦支撑着等待部下的救援。在等待救援的同时,克列耶姆列夫则不断的在重复着祈祷词,以祈求上帝的搭救。
“上帝啊,请搭救你的子民,保佑我们免受伤害,保佑我们……”
此时,非但对于克列耶姆列夫来说,唯一能寄予的就是上帝,对于那些在炮垒要塞里俄罗斯官兵而言,同样也是如此——曾经坚固要塞似豆腐块般的被撕成了碎片,曾经的掩体此时却沦了他们的坟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