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炮击开始从俄军的阵地朝着后方绵延的时候,一个个烟雾弹在俄军阵地前炸开了,这是步兵接敌的信号。
“准备战斗……”
在烟雾弹开始爆炸的瞬间,在烟雾升腾时,俄军阵地上沸腾了起来,在一个个深入地下的掩体内,军官们、士官们不断的叫嚷着,而那些在炮击中幸存的机枪堡内的机枪手。则立即开火了。
尽管,隔着烟雾弹,他们根本就看不到前方的视野,可是他们却依靠着设置良好的射击阵地,在那里实施着盲射,以阻止东北军官兵的进攻。只不过,相比之下,他们的机枪数量实在太少了——整个远东军,不过只有八百多支机枪。
而在前置观察哨内的俄罗斯士兵,则透过烟雾边缘那有些薄弱的烟雾。隐约的可以看到东北军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扑向他所身处的观察碉堡,而在哨兵身边的机枪手疯狂射击,那些缴获自东北军的轻机枪在持续射击之中。那灼热的枪管开始冒着蒸气,在观察哨前方的进攻的东北军官兵成片地倒下,但是死亡并没能阻止他们的脚步,在一群士兵倒下的时候,他们的后面不断有人冲上来,有些绊倒在同伴的尸体上,但仍然舍命扑过来。
就在这时,轻机枪手突然停止射击,惊恐万状的机枪手大声吼道:
“快。换枪管!”
如果说,轻机枪最大的不足是什么。恐怕就是其火力持续性差,为了解决枪管过热的问题。沈式轻机枪通过更换枪管以避免过热,对于拥有大量机枪的东北军而言,伴随步兵进攻的轻机枪几乎不会遭遇火力持续性不足的问题,但对于机枪数量不足的俄国人而言,他们将缴获的轻机枪作为重机枪使用,却不得不面对这一问题。
在射击因为枪管过热发生阻断的瞬间,观察堡内的俄罗斯军官立即感到一阵寒意,他知道轻机枪的停射意味着什么,在这种进攻之中……观察堡内一个班的俄军以步枪齐射的方式拼命射击。在他们拼命射击的时候,轻机枪手迅速为轻机枪更换了枪管极为迅速,机枪再度发出狂吼,阵地前形成了一座“尸墙”。
而这时那名俄罗斯军官看到个黑影从那一片“尸墙”处甩了过来。
“轰!”的一声观察堡的枪声哑了下来,下一瞬间,几个中国士兵冲到观察堡边,一枚手榴弹从观察窗内丢了进去,一声爆炸之后,观察哨内涌出一阵烟尘,在进攻的阻碍被打掉的同时,更多的东北军官兵开始从那里朝着俄军阵地进攻。
白色的烟雾掩护着他们的进攻,俄军机枪手发射的子弹源源不断的从各个方向朝着烟雾中挥洒着,在那密不透风的烟雾之中,红色的鲜血随着子弹的拖曳飞溅出来,血雾和着烟雾在那里欢腾着,不过只是片刻功夫,那白色的烟雾就开始慢慢的变成了粉色的烟雾,那粉色是如此的炫目、诡异……
东西伯利亚第三十五师十二营的营长古里耶可夫这时已经从掩体内钻了出来。他在第一线亲自指挥防务,透过那浓浓的粉红色血雾,他看到中国人如人海一般的前扑后继,一度逼近他所身处的堡垒附近,在那用厚达两米的木材土泥搭建的堡垒内,机枪手操作着马克泌机枪拼命的扫射着。
“怎么这么慢!”
就在这时,那弥漫着血腥味的粉雾之中突然涌出了一个影子,那个影子冲出血雾的瞬间,在看到这个堡垒时,似乎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毫不犹豫的。猛然纵身一跳,越过几道破烂的铁丝网,此时,机枪手和附近的俄军步枪手似乎还滑坡注意到他,随后他又跳进堡垒边的壕沟中。
一发现那个中国士兵,古里耶可夫想也没想。举起手中的纳甘转轮手枪一枪敌人射倒在地。这个中国士兵的枪掉在地上,可他手中还握着一颗手榴弹,随着隔着烟雾,但是路德维希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出他那张年青的脸庞在流露出的痛苦的神情,这个士兵年青的脸上连胡子都没有,****被击中的士兵在血泊中挣扎的时候,他的嘴里在那里不停的叫喊着。
那是痛苦的呻吟声,尽管古里耶可夫听不懂他在喊什么,但是是在战场上痛苦却是相通的,那个年青的像是孩子一般的士兵,左手捂着胸前的伤处,红色的鲜血却仍然在他的指缝间渗出。
而这时,越来越多的影子从烟雾中穿出,原本扫射着预备地带的机枪手立即转移了目标,将机枪朝着这些逼近的敌人扫去。
“杀死他们,把他们全杀死……”
古里耶可夫在堡垒内叫喊着,机枪的怒吼声中,在堡垒前涌现出一座“尸墙”,那是中国人的尸体组成的“墙”!
越来越多的士兵倒在这个机枪堡前。
“娘啊……俺痛……”
在机枪堡边壕沟内的伤兵依还在那里呻吟着,可是当他看到远处的战友们一个个倒下的时候,哭喊声从他的嗓间消失了,他挣扎着抓起那枚沾满血的加重手榴弹,然后他始终朝着机枪堡爬行着,在他的身下流淌出一条血路,血不断的顺着他的身体流淌着,就在他完全接近机枪堡的时候,突然,他站了起来。
“娘啊……”
年少的伤兵哭喊着,举着手中的手榴弹朝着工事的入口扑去,手榴弹的尾部在他手中喷吐着白烟,在他滚入机枪堡后,机枪堡内立即为之一乱,他不是死了吗?古里耶可夫惊讶的看着这个“死而复生”的中国士兵。
轰的一声,机枪堡内喷出一团爆焰!原本轰鸣的机枪堡内的机枪停止了射击,
这时又是几十枚手榴弹甩到了俄军堑壕内,伴着一阵爆炸声似潮水一般的中国官兵攻进了俄军的堑壕之中,惨烈的肉搏战随之在堑壕内打响,惨叫声、呼喊声、爆炸声在这空气中回荡着,激荡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