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些王公大臣们,实际上不仅仅只有他们,曾经的战友——社会民主党人,也成为了那些职业革命家们的敌人。
而现在,他们并不清楚这一点。
面对一名暴乱的士兵,当一名将军试图显出一点权威时。他却惊讶的看到那些士兵们先是看着他愣了愣,随后便围住了他,这些士兵的脸上不仅没有一丝尊敬。反而还带着一种挑衅式的与无礼的表情,甚至于还把他们的步枪指向这名将军。就在被刺刀逼出了一身冷汗的他不知应该怎么办时,那些人却突然哄然大笑起来,似乎是在嘲笑着这名将军的懦弱。
“他们只是一群无法无天的暴民……”
就在那些士兵嘲笑着背着步枪离开。那名中将在心下咒骂着他们的时候,却听到传来一个消息——苏维埃已经命令军队向皇村挺进!
“我们必须要彻底打倒沙皇政权以及他们的走狗!”
在塔夫利达宫,乌里扬诺夫又一次站到了讲台上,他大声的向工人以及士兵们作着鼓动,现在革命的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尽管许多城市都先后传来了好消息,许多城市的苏维埃都已经成立了,但是,沙皇仍然掌握着权威,随时都有可能反戈一击。
“我们得到了情报,情报显示,沙皇为镇压我们的起义,正在着手准备与中国人的停战,他们要将乌拉尔山以东的所有国土都割让给中国人,以换取同中国人的停战,进而将西伯利亚军团调回俄国,镇压我们的起义,同志们,这就是我们曾经爱戴的沙皇,他正在牺牲俄罗斯的利益……”
乌里扬诺夫的演讲一次次的被打断,被工人和士兵们的呐喊声打断,对于这些性格粗暴的人们来说,乌里扬诺夫的演讲成功的激起了他们对沙皇的敌意,而之前的枪声已经让他们对沙皇敬意荡然无存,现在,听到沙皇居然要以割让国土用来停战作为代价之后,他们更是恼怒难当起来,愤怒的情绪在宫殿中聚集着,在愤怒的吼声人们嗓间迸发出来的时候,乌里扬诺夫笑了起来,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成功。
“弗拉基米尔,我们真的有那个情报吗?”
托洛茨基看着乌里扬诺夫有些不解的问题道,如果有这个情报的话,在游说士兵时会更容易一些,在过去的几天之中,他一直在各个军营游说着那些刚刚征召入伍的新兵——老兵要么被调往前线,要么就进了中国人的战俘营。
“我并不知道!”
战友的问题让乌里扬诺夫直截了当的回答道,在托洛茨基的诧异中,他又指着那些情绪激动的工人们说道。
“但是,我知道,如何让他们的情绪激动起来,我的朋友,我们必须要明白的是,在革命之中,只有两个立场一个是革命的立场,一个是反动的立场,作为革命者,我们必须为革命的民众树立一个反动的对象,然后不惜一切代价消灭他们,只有如此,革命才能推行下去,”
乌里扬诺夫的回答让托洛茨基的眉头微微一锁,但是他却没有出言反驳,在对士兵们的鼓动中,他发现一个现象,每当军官阻拦的时候,当士兵们用拳头阻止军官的阻拦时,军营中的情绪并不怎么激动,可是当士兵们用刺刀、用子弹去杀死军官的时候,士兵们的情绪立即会燥动起来,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变成革命的支持者,因为除了支持革命之外,他们已经再也没有了其它的选择,那怕就是之前中立的人,在这个时候,也会被迫倒向革命。
“现在,皇村的防御兵力非常薄弱,大概也就是一个旅左右的哥萨克,”
乌里扬诺夫指着地图上的皇村继续说道。
“托洛茨基,对于俄罗斯而言,沙皇就是俄罗斯的精神领袖,我们想要推翻了他的统治,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逮捕他,然后迫使他退位,只要他宣布退位,然后我们就可召开全国苏维埃,从而得到整个国家!从而建立一个属于我们,属于无产者的国家!”
在提及未来的全国苏维埃时,乌里扬诺夫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忘记了梅毒给自己带来的病痛折磨,就在他整个人沉浸于对未来的幻想中的时候,托洛茨基却皱眉反问道。
“可我们在俄国的影响力并不大,如果到时候选举失败了呢?”
托洛茨基的反问让乌里扬诺夫眉头微微一皱,他先是看了一眼地图上的皇村,然后语气轻松的说道。
“革命的胜利果实是不容篡夺的,更不容那些野心家篡夺,我想到时候工人们是绝不会接受革命的果实为野心家所夺取,那时,我们还可以再一次发动一次革命,我的同志,等到他们都聚集在圣彼得堡的时候,那么,选择权就不在他们了,而在我们之手……”
在乌里扬诺夫的话声落下的时候,灯光映在他的光秃秃的额顶,在他的眼眶处形成浓浓的阴影,他的话语显得很平静,而那平静中却又贮藏着一种力量,一种从未曾展现于世人面前的力量。
“现在,沙皇试图用暴力打倒我们,那么我们就要毫不犹豫的用暴力打倒沙皇和沙皇的所有支持者,当白色恐怖降临在俄罗斯的时候,当沙皇试图用白色恐怖阻挡革命的时候,那么,我们就要用红色的恐怖去回击,去回击那些反革命者,让他们在********之中,瑟瑟发抖,让他们充分感受到来自人民的怒火!”
这一天,在塔夫利达宫,一个声音在那里回响着,在那燥动的声音中,一场史无前例的革命,通过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让本国政府失败的方式,爆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