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两具化身,也配问我姓名?”碧霞斜睨了二女一眼,招呼容辉:“我们走!”说话间翻手取出三张符箓,轻轻抬手,贴在了二人身上。
容辉见另三个牧族高手目瞪口呆,忙摸出腰间那张传送符,扬手掷出,直贴那软剑侍女。
少女一怔,循势见云端三人身上贴了一样的符,顿知是友非敌,连忙注入灵力。血衣魔女暗道“不妙”,抬手一剑,血芒飞袭,直斩西面那羽冠女修。一击即退,侧身掠出,化作一道血虹直往南去。
南面本由“大胡子”把守,正好空缺。东面锦衣老者见了,大喝一声“留下”,左手结印,右手并指如刀,指着天向飞虹落下。指锋所引,凭空跳出一道金弧,雷鸣声中,直劈血虹。
金发女郎二人看出便宜,不约而同,抬手直指锦袍老者。刀剑轻振,宝光中一技飞刺袭上。身随剑走,化作金银两道飞虹,往东激射。“想走?”蓝袍人鼻中冷哼,依样葫芦,抬手划出一道电弧,直劈两人。
雷云乍现,虹光中同时飞出一颗“金刚石”。“啪—”,一声炸响,恰被电弧劈中。锦袍老者大惊失色,不及阻止魔女,忙施法自救。电光石火之间,羽冠少女修分身乏术,眼见血虹一晃,眨眼间遁出百丈。又见金银长虹左右对分,各自挟住刀剑,从旁绕行,直急得暗骂“贼人狡猾”。
蓝袍人也气急败坏,又见金帐外长虹飞射,三人一组,或追击,火拦截,才松了口气。抬头见云端三人正在激发符箓,忙纵身窜起,予以破坏。身在途中,却见三人身形模糊,似要化入夜空。正自着急,又听一声冷笑:“见本王与众将宴饮,而不上来祝酒,何其无礼!”语声中尖啸破风,“搜—”,一声急响,四杆金箭一闪即逝,直射容辉四人。箭锋到处,灵光闪烁,空气荡漾,却射了个空。
蓝袍人知四人已经遁走,所幸“东西”都在三女身上。暗道一声“可惜”,又见夜色下飞虹穿梭,于是纵身跃出,追向血衣魔女。
容辉本以为弹指后能回金城,眼见金箭穿心,接着眼前一花,不由一个踉跄。一步跨出,眼前一亮,竟一跤到了戈壁滩上。他暗暗心惊:“这时哪里?”爬起身凝神四顾,仍见苍穹如盖,弯月如钩。星斗下岩石错落,茫茫无际。鼓荡灵力,纵身跃起,想俯瞰全景。却入堕弱水,跳多高也无法悬空。
“不对!”容辉惊骇莫名,左手提弩,右手持剑,凝神感应,竟没有发现一丝水灵:“我的‘传送阵’埋在金城河心。我们沿河东来,再回去就算中途被打断,也应该在河边,怎么会到这种鬼地方来……”灵机一动,摸出一张“传送符”,正欲注入灵力,继续传送。却见符文呆滞,动也不动,竟和“传送阵”断了感应。
他身形微震,一颗心直往下沉。越想越怕,抬头上望,只见冷月森寒,像是鬼差手里的“拘魂钩”。心知情况诡异,不易耗费法力,就打算收了“珊瑚剑”休息一夜,可在附近查看了一圈,竟连只蚂蚁也没发现,只吓得他脸色发白:“这里不是没有活物,就是有一只极可怕的活物,连蚂蚁都吃光了!”深深压下一口气:“是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瞥见十丈外有块“凹”形岩石,快步而去。
容辉来到岩石凹处,把“珊瑚剑”插进沙石,又脱下螭纹罩甲摊开,才发现自己还背着一包干粮,虽被压成了面团,眼下却珍贵万分。他又摸到腰间水壶,才稍觉宽慰:“有极品灵谷做的糕点,还有一壶水,看来还饿不死哥!”如获至宝,解下来仔细放好。又从怀里摸出十颗“金刚石”,随手抛在罩甲上。最后放下弩机,卸下腰间杂物。除了箭匣、箭鼓、水壶等,居然还挂着一支剑鞘。
他松了口气,稍做舒展,方觉身上不太舒服。脱下“火灵软甲”检查,恰似被冰水激体,顿时打了个寒颤,更觉得体酥骨软,再难站立片刻。
冷夜无风,却寒彻心骨。容辉脸色发白,贝齿相击“冷啊!”腿下一软,一屁股坐到罩甲上,连忙闭目盘膝,运气御寒,调理半晌才缓过气来:“好霸道的软甲,我若没压住冲动,真和那大胡子拼起来,只怕虚脱死了,也不知道!”摸出糕点,吃饱喝足后盘膝入定,继续修炼《神道经》。
斗转星移,天昏地暗。破晓时分,寒气入骨。“珊瑚剑”灵力耗尽,显出了本体。容辉纵有真气和灵力护身,也冷得全身发抖。他眼观鼻,鼻观心,执意借阴寒之气淬炼体内“阳明之力”。
恍惚间日出东方,他眼前一亮,才稍觉暖和。又过片刻,身心渐暖,才长长呼出口气,欣欣然迎向朝阳睁眼,不由吓了一跳。瞳孔微缩,定睛细看,只见初阳如血,明暗辉映,竟勾勒出一座城池。随虽极渺小,可宫阙楼台,殿脊飞檐均依稀可见。看其规模,离自己不下二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