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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霍玄要了三间客房,各自休憩去了。走进房间,入眼里面摆设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几张桌椅。
小镇上的客栈条件虽然不好,总胜过露宿荒野。霍玄进了房间,感觉里面空气有些浑浊,便走到前,顺手推开棂。
一缕皎洁月光立刻斜照下来,伴随着还有夜晚潮湿清的气息。霍玄深嗅几口,脸上随即透出淡淡笑意。
夜色幽美,月光迷人。霍玄倚而立,目光怔怔看向天穹,好似是在欣赏夜色美景,可是他的眉头却在不知不觉间深锁了起来。
良久,只听他长叹一声,翻手从储物腰带内取出一物,正是昆吾!
“杜大哥,你出来吧,咱们好好聊一聊!”
右手轻轻摩挲昆吾石质粗糙的表面,霍玄轻声细语说道。赶了一整天路,他看似神色正常,实则心中就好像堵了一块千斤巨石,十分难受。
前思后想,从认识阿杜开始,直到昨晚遭遇千年尸鸦,险死还生,历历在目。这位杜大哥虽然有恩与他,可是也有种种古怪举动,令人费解。霍玄想了一整天,心中已经隐有答案,但是他不愿相信自己的推断,他要杜大哥亲口给出答案。
一声幽幽叹息,从昆吾内传出。白光一闪,阿杜的身影突兀出现,悬浮在霍玄身旁。
“问吧……你想知道的,今晚我都会如实相告!”阿杜语气淡淡地道。此刻,他看向霍玄的目光,充满了纠结复杂情绪。
霍玄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问道:“杜大哥,自从咱们第一次见面,你是否就对我心存杀机?”
“不错!”阿杜坦然承认。
“我救你脱困,你为何还要杀我?”霍玄语调开始提高,脸上尽是不忿之意。
“我杜杀人称‘杀神’,却并非滥杀辜残忍之辈。你救我脱困,我不会感激你,但也不至于取你性命。”杜杀神情淡然看向霍玄,语气却在逐渐加重,“小玄子,你的精血意破开昆吾封印,使得昆吾认你为主。而我的元神困在昆吾三千多年,岁月侵蚀,昆吾已将我的元神同化,等同于变成器灵。”
“昆吾认你为主,形之间连累我也成了你的仆从。若你不死,终其一生,我都法离开你方圆二百步,别谈获取肉身,重见天日!”
说到这里,杜杀看向霍玄,一字一字沉声道:“这就是我要杀你的原因!”
霍玄听后神情很平静,对方所说的这一切,都在他的推断之中。深吸了口气,他又问道:“杜大哥,若我猜测不错的话,你并非如你所说的那样,元神之体,没有半点攻击力。相反,以你的实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抹杀。你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是否也是因为昆吾的原因?”
“不错!”阿杜点头,“我是昆吾的器灵,昆吾认你为主,我也因此和你之间有了血契关系。一旦我对你动手,必将受到血契之力反噬,元神溃散,彻底消亡。”
“因此,你就处处暗算我,借他人之手杀我,便需受到血契之力反噬!”刹那间,霍玄头脑明白了许多,“从咱们第一次见面,我端端从半空失足掉落江中……到后来在百花楼,我被人追杀,缘故被绊倒在地。还有这次元宝的大黑狗发疯,将我们引去千年尸鸦的老巢。这一切,应该都是杜大哥你的杰作。”
霍玄一件件数落阿杜曾经图谋的诡计,脸上不禁露出忿然之色。这里的每一次经历,都足以置他于死地。若非他福大命大,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