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看着叶静一脸的自信,都没好意思说出口,李时钰找的那个丈夫条件一点不差,不仅不差还很好,好过了你和文媛两个人捏在一起,人家年纪小又帅气家庭又好,几乎所有优点都有了。
叶静没有太往心里去,觉得也就是勉强嫁个不是很好条件的,然后蹉跎一辈子被,生个孩子劳心劳力的去养,也许最后就连孩子都生不出来,叶静想起来自己的那个儿子,他觉得丧气。
这样的女人不配为妈妈。
倒是卢爱芬的丈夫,喝了点酒话多了起来。
“你师娘今天回她娘家,听说的李时钰要结婚了,现在的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一个挺小的小孩儿看上她什么了?”师傅将豆子扔进自己的嘴里,他真是猜不透,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陈文媛一听脸上的神色就变了,是了,因为自己安逸太久,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那两个人的微博去了,她觉得李时钰她妈是不会同意这件婚事的,怎么就走到结婚的地步了?
陈文媛着急的拿出来手机,自己上网刷着,叶静以为她可能想起来有什么工作了,刷微博也算是陈文媛工作的一部分。
叶静其实不愿意在这话题上逗留太久,他也觉得其实把一个人忘记的干干净净就是对对方最大的讽刺,你们在乎的,我一点不在意,愿意结婚就结去呗,结个五次六次的,干他什么事情?但是心里隐隐就是觉得闹心,看什么现在都有点不顺眼。
这和叶静的剧本有些不相吻合,叶静的剧本是希望李时钰越来越惨,越来越胖,整天不修边幅,我踹了你,我找到了更加年轻的,然后我买车买房我过着逍遥的日子,而你呢只能像是老鼠一样的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我,正常的程序应该是这样的,他有美艳的老婆在身边,李时钰那样的货色他到底有什么好留恋的?
叶静将心里的这种闹心归纳为比较。
他明知道自己的生活水准并没有超越李时钰,也知道李时钰很能赚钱,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也明知道李时钰家里父母都是挣的挺多的,自己父母一份工作都没有,一直超越不过,让他有点抓心挠肝的。
陈文媛刷着微博,陈文媛为什么要破坏李时钰和纪以律?
这个男的叫什么名字她不清楚,但是这个男的你看他就能看出来,要么就是家庭条件非常好的,要么就是小白脸靠女人吃饭的,所以有钱,拍的照片其实也没有太晒什么,但是陈文媛一点给李时钰变成灰姑娘的机会都不留,将李时钰的去路以为给封住了。
纪以律的微博继续更新着,李时钰的微博倒是全部都删除了,上面一条微博都没有了,陈文媛的指甲抠着自己的大腿,她穿的还蛮多的,天气实在太冷,里面套了两条保暖裤,幸好她是瘦,怎么样都看不出来胖。
夫妻两个人都是有点分心,陈文媛挽着叶静的胳膊,她心里失衡了。
纪以律根本不知道还存在陈文媛这么一号人物,也不知道有人认识李时钰,那些关注的几个粉丝都像是僵尸粉,他之前拍过一张母亲给李时钰的那个戒指的照片。
陈文媛觉得她一切都是想要最好的,念书的时候她很自卑,觉得家里穷,觉得别人都看不起自己,好不容易有人肯赞助自己,她想努力攀住那个人,因为以助养的方式被养大的孩子比比皆是,那样的家庭里也会比较愿意做善事的,偏偏轮到了她的身上,她过于求成,将对方推得远远的,或许这个世界的玩法规则就是这样的,不是按照她所想的形势去走,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预想,她只能苦哈哈的继续念书,好不容易在李时钰的身上她获得了一丝的愉悦,你家里条件好你却守不住这个男人,我很是轻松的就将这个男人抢了过来,我和他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种想法就像是毒一样,陈文媛慢慢的品味着,慢慢的越来越趋近于痴迷,就需要用李时钰的不愉快衬托她的愉快,这也是陈文媛工作的动力,再辛苦再累她都可以坚持下去,因为她获得了回报。
她经常玩微博,在微博上面常看见一些女人谩骂着小三,说将来会有如何如何的报应,陈文媛撇嘴。
真的有那么多的报警,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女人做小三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报应怎么还没有落到她的身上?她没和叶静在一起的时候她赚不到什么钱,和叶静之后,抢了叶静之后,她的事业越来越成功了,她炫事业线炫衣服炫自己的爱情又怎么样了?
别人把她扒出来又如何了?难道来打扰她?
陈文媛一点都不怕,真得来找她,很好呀,她可以直接报警的,谁怕谁?
李时钰的不痛快就是她的痛快,她和李时钰就仿佛是绑在一个天平秤上的两样物品,她高高在上的时候,李时钰只能低低的落下去,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李时钰就是她的一个竞争对手。
陈文媛回到家里,拽着叶静亲了好几口,叶静有些发蔫,恹恹的推开她,大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自己玩去吧,挺累的。”
叶静提不起来精神,一点精神都没有,自从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就很不愉快,不愉快的根本就是因为李时玉不但没找了一个老头子还找了一个更加年轻的。
叶静闭着眼睛,离婚的那一幕一幕就在自己的眼前闪过,胸腔里堆积着一口血,他喷不起来流下去只能停留在原位,李时钰家当时有多嚣张,那个女人当时有多无情?带着她那个流氓哥是怎么打自己的?
叶静想到自己,握紧拳头,他只恨不得冲到那家人的面前好好的发泄一下自己长久以来的心中郁闷。我比你们想象当中过的还要好,我不是只依靠女人的男人……
可叶静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是心虚,因为没有办法从真正的自身获得胜利,所以他郁闷了。
觉得生活就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为什么要让她嫁的那么好?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又觉得不像是,也许她是为了刺激自己吧,也对,她时常留意自己的消息,女人都是小心眼,自己和她结过婚,和她睡过觉,就算是后来在结婚,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她心里总有个比较的吧?他和媛媛在一起的时候,李时钰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愤怒,她几乎就想杀了自己和媛媛,是了就是这样的。
叶静一个晚上几乎就是没睡着,闭上眼睛才睡不到两分钟立马就醒。
自己也劝着自己要放轻松了,别想太多,别人爱怎么活和自己无关,翻个身看着陈文媛的脸,叶静伸出手去摸摸老婆的小脸,陈文媛已经睡熟了,她也是闹心,但至少还可以入睡的,叶静啊叶静你一定要冷静,中国的婚姻都是门当户对,难道李时钰就能逃脱掉这个规律吗?那么多的女明星都嫁入豪门了,最后又怎么样了呢?
李时钰不过就是一个矮骡子,是个驴和马串生的种,这样的人值得自己去头疼嘛?
“我希望你别将来落到去找老头卖的地步……”
这句话反复的出现在叶静的脑海里,这是他和李时钰离婚时候说的气话,但是叶静曾经很是期盼这句话最后可以变成事实,他希望的故事结尾就是以这样的结局结束。
叶静记得自己大学的时候看过一本小说,那时候是无意中看见的,一个女人为了前男朋友出去卖最后被抓到了,他觉得这样的女人是在正常范围之内的,女人就是要为男人奉献,要为整个家奉献,自古以来就是男主外女主内,别因为能赚几个钱就失去了分寸,你赚一百万你也就是个女的,女人可以和男人比较吗?
那是当然不行的。
李时钰计较的多,明明没有长一副天使的面孔却要去装天使。
早上起床的时候脸色微差,陈文媛打了一份早餐,都是速成的食品,她也不愿意做饭,做饭就要面对油烟,她每天的工作就是穿得漂漂亮亮的,为了维持身材也是下了功夫,买的这个早餐并不便宜,陈文媛冲好水推到叶静的面前。
“老公你干什么呢?过来吃早餐了。”
叶静打着领带,觉得昏头昏脑的,昨天真是几乎就是瞪着眼睛到天亮,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知道缺觉了。
“又是这玩意?”
叶静有些微词,他要上班又不是个女人,吃不饱身上就没有力气,怎么工作?偏偏媛媛就不肯动手做饭。
“这个对身体好,快吃吧,诺,这是酸奶,上班的时候带着。”
陈文媛将酸奶推到叶静的眼前,六块钱一瓶呢,不是便宜货,好在自己现在赚的多,能负担得起。
叶静坐下来,吃了两口,就像是米糊一样,他实在吞不下去。
“明天早上给我做饭吧。”
陈文媛的眼睛就盯着手机的屏幕,从一早起来她就在不停的回避着叶静的眼睛,当做没有听见,不回答,她早上也起不来,还有就是,陈文媛也有发现,她赚的钱给叶静没有关系,但是他下班之后为什么就不能帮着自己分担分担呢?
只是做个饭而已,或者买回来现成的,这个也不行吗?
“我说话你听见了吗?”叶静突然高声。
“你对我喊什么?我早上起不来。”陈文媛生硬的回道。
叶静从位置上起来,推开椅子,椅子和地板发出很是难听的摩擦声,他拿着自己的包就去上班了,家里剩下陈文媛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她无力的呼吸一口气,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闹上情绪了?
她刚刚就真的很想抱怨,早上你什么都不做,你有的吃就很好了,再说这些东西你知道花了多少钱?这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
纪母带着纪以律去香家挑些礼物,这是要作为婚礼对来宾的回馈,价格不会选择太贵重的,两千多的耳环就是了,男士正在考虑是回领带还是什么。
陈文媛当班,她觉得没有辞职就对了,留在家里,自己都要呼吸不上来了。
“我去一下卫生间。”和同事招呼了一声就去楼上了。
同事看着纪母进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太太您好……”
纪母选了几款,让纪以律最后来定,是他的婚礼。
“想要送礼物吗?”
纪母点点头:“结婚作为回礼打算订一些。”
一些?
柜员倒是心里有点惊讶,不过想想也是,有钱人的世界你总是猜不透的,这是第一次有人来店里说要用这个东西作为回馈。
柜员认真的帮着挑选着,她也拿出来了自己最大的诚意,既然客人不差钱,要帮着她提高用业务水平,谁知道以后还不会还会回来光顾,这就是大主顾,必须抓住。
“想要买多少对耳环呢?”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东西还可以当成批发一样的卖出去,真是第一次遇上。
纪以律缓缓的说着,自己能算计到的都算计到了,尽量多买也不能少买,最后剩下了也就分给家里人了。
纪母缓缓在儿子的耳边说着,准备一些耳环然后准备一些红包。
陈文媛从后面回来,同事用胳膊碰碰她的:“看见没?土豪,土豪的儿子要结婚,要买耳环赠送给来宾……”
她去找了经理,已经要到了折扣。
陈文媛看过去了一看,就这么一眼就愣住了。
陈文媛记得看纪以律微博的时候,她觉得这个人就是李时钰花钱雇的,或者根本就不是真实的,要么就是PS的,大家都说国人的PS技术已经可以和韩国的整容事业相比。后来在商场遇上过那么一次,她觉得这又是李时钰故意带过来炫耀的,反正就不是真实的,但是现在的这个不真实就要和李时钰结婚了?
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的人。
纪母和儿子在说些什么,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她轻声的说着,酒店已经订好了,肯定是会订到的,一些细节方面还是有待商榷,她致力于将儿子的婚礼办得难忘,一辈子也许就这么一次呢,力争最好。
“想什么呢?看帅哥看出神了,好看吧,都要结婚了,八成是青梅竹马……”同事念念的说道,觉得一定就是青梅竹马,不然那里会这样年轻就准备结婚。
陈文媛的指甲抠着手心,她觉得微微的有点疼,心中憋闷有些喘息不上来,一口气卡在肋骨附近,卡的她好痛,眼泪都要疼出来了。
她看着那两个人,纪以律拿着电话打了出去,然后递给母亲。
“我让妈和你说……”
“嗯,时钰你说……”
纪母认真的听着,她倒是想带着李时钰到处转悠,可惜李时钰很忙,结婚也是紧赶慢赶的,她手头上的工作都要提前做出来,纪母是可以要求李时钰把所有工作放下的,因为李时钰的老板就是自己的大儿子,她却没有这样做,她选择了去尊重李时钰的意愿。
这些事情我全部都能帮着你做好了,也是给了她机会和儿子待在一起,她还觉得很幸福呢。
纪母说话温温柔柔的,一脸的慈祥,看着她的脸就能看出来这人年轻的时候肯定就没有受过罪。
“没关系的,你忙你的,中午有时间吗?没有时间的话我就和以律一起吃的,有时间的话,我们俩已经忙完了到公司附近去找你好吗?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纪以律的头贴在手机上,母子俩听着手机,店里的人都见怪不怪的,就是猜测这女的背景得多硬,或者女的得多漂亮,能嫁给一个帅哥你就够幸运的了,结果还能遇上一个这样好的婆婆,听这么两句就都听明白了,命得多好啊?不过之前也是有一家,丈夫看着就可帅了,当时看的时候觉得怎么看都帅气,结果未来老婆出现的时候直接就把自己丈夫给秒杀了,你要记得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任何事情都是,兴许这个女的就长得特别的美。
“你冷吗?”同事看着陈文媛似乎在发抖。
陈文媛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她打了车回家,司机和她开玩笑,陈文媛突然发飙。‘
“不要一直和我说话好吗?”
司机有些讪讪的,他开车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和乘客搭话,没料到这位和吃了枪药似的。
陈文媛心情非常之不好,回到家,进门拖鞋的时候觉得鞋子也和自己过不去,上脚就去踹鞋柜,为什么这么不顺?
为什么就和她过不去?
陈文媛鞋子没有继续脱,拿着包转身就出了家门,她走开也就没有三分钟,叶静下班了,回到家里,家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试着喊了一声:“媛媛……”
陈文媛冲动之下买了很多的衣服,各种刷卡,她觉得这就是一种耻辱,人家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她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对方是谁,买东西可以刷掉心里的那种耻辱感,她觉得自己赚的真的很多,已经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但是为什么人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击垮她?
沿河河边慢慢的的走着,她觉得无力,很无力的感觉,就是一种突然之间失去了目标,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来劲儿,她就想打败李时钰,就想让李时钰作为自己的手下败将,但是她输了。
陈文媛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和李时钰的差距。
李时钰的家庭原本就好,父母能赚钱,她的父母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带来,她念书的时候所有费用都是被人爱心捐助的,李时钰的父母是顺风他们推着女儿前进,而自己去逆着风后面拉着父母,一开始她就输的很彻底。
她以为所有不可能的事情,李时钰通通都实现了,嫁一个更好的丈夫,找了一份更好的工作,那样的婆婆……
陈文媛的脸被风吹着,吹的有些发疼,手机一直作响,她从包里掏出来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
是的,她身上的包是A货,对方手腕上挎着的那个包,她一点不用怀疑,那一定就是真品,那东西她是看新闻,知道贝嫂很喜欢拿,心里呵呵的笑着,她拿什么和人家比?
她觉得自己很有成就,赚的那么一点小钱压根就不入人家的眼睛。
陈文媛想起来那个人的妈妈拿着电话是怎么和李时钰说话的,一看就很有教养,在想想自己婆婆。
她突然觉得心灰意冷,觉得婆婆为什么就没有文化呢?
哪怕她婆婆有点涵养有点文化,或者有气质无论哪一方面都好,可为什么自己的婆婆就是一个粗俗到再也不能粗俗地步的一个老太太呢?走出家门,这样的人……
苦笑着摇摇头。
叶静拿着听筒,无人应答,她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
陈文媛没回来,他也就回家里去吃饭了,叶静不喜欢李时钰一家人,但是他却学到了李国伟的做派,男人为什么要进厨房,是绝对不能进厨房的,家里有女人就要使唤女人。
叶静在门口换鞋,苗淑兰将水费单子递给儿子。
“前两天电费单子不也是给你了嘛,一起交了吧。”
苗淑兰自己从来不去交这些费用,都是叶静去交:“文媛没回来呢?”
叶静点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我吃口饭再回去。”
苗淑兰给儿子盛饭,家里没有做那么多,不然总剩,将自己的那份给了叶静,给儿子夹着菜里的肉。
“看着累呢,吃的不好、”
叶静嚼了一口菜,眼前一闪,搁到牙了,好像牙齿有个地方漏牙髓了,吃软的还好,吃硬的就不行,刚刚一疼,捂着自己的脸。
“牙疼?”苗淑兰问着。
“妈,李时钰要结婚了……”叶静还是开了这个口。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怎么就被笼罩在了李时钰的阴影之下呢?他就是迈不过去这个坎,他觉得胸口难受,难以呼吸,觉得全身哪儿哪儿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