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夏浅也不觉得尴尬,厚脸皮地冲盛哲宁笑笑,转眼珠又道:“盛总,其实我有个疑问,像你这种霸道总裁,吃饭不应该都在五星级酒店包个场什么的吗?你跑到这来吃拉面,是想体验民间疾苦呢,还是来换换口味?”
盛哲宁瞥了眼夏浅,说了两个字:“无聊。”
“无聊?”夏浅托腮,“你是想说我问的这个问题无聊呢,还是说是因为无聊才跑到这来吃拉面?”
盛哲宁板着一张扑克脸,又说了两个字:“无聊。”
又是“无聊”?夏浅瞪大眼睛,琢磨了老半天也没参透盛哲宁他老人家的意思。眨了眨眼,夏浅道:“陛下,咱能说人话不?”
盛哲宁抱胸,轻启薄唇用两个字作了回应:“无聊。”
闻言,夏浅倒抽了口冷气,彻底无言以对了。盛哲宁这样她还怎么往下聊?和这货说个话简直比和哑巴沟通还痛苦!至少哑巴还能比划,可这位除了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就什么都不会了!
想到这,夏浅灵光一闪,某个念头蓦地窜进脑子里:等等,盛哲宁好像也不是什么都不会,除了二字箴言,他还有一个大招——
念及此,夏浅下意识地看向盛哲宁,与此同时,盛哲宁也正好望向她。四目相交,夏浅的心突然慢下两拍,只见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子里赫然闪过一道亮光。然后下一秒,夏浅再定眼去看,那道狡黠的光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果然不出夏浅所料,盛哲宁微扬了扬下巴,开始放大招了:“你刚才进来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好巧,实际上一点都不巧。你在长盛酒店一直等到我下班,然后又尾随我来到这,故意用拙劣至极的话搭讪,这是第一个无聊。
“第二个无聊,你跟我那么远,又是套话又是套近乎,无非是因为今天下午我看到了你和何之隽吵架的情景,你来探口风,想要看看我对此事的态度。刚才我说的第二句话已经回答你了,对于整件事,我只有两个字的感想——无聊。
“其三,我的话说着这么清楚明白,你却听不懂,让我觉得你这个人本身很无聊。”
一席话毕,盛哲宁才抬眼皮复盯住夏浅,声音异常凉薄:“我都解释清楚了,如果你再听不懂那我建议你回去找找你的小学语文老师。另外如果听懂了的话,你可以离开了。还是那句话——不要再跟着我。”
“你!”一时间,夏浅气得直头顶冒烟,偏偏眼下有求于人,又不能对眼前这个混蛋翻脸。
深呼口气,夏浅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淡定淡定,就把盛哲宁当成一头会说话的猪,这才慢慢平复下来。那头,盛哲宁却已显得有些不耐烦,轻敛眉头道:“还不走?”
夏浅对着面前帅气的猪头笑了笑:“只要盛总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立马就走。”
盛哲宁不语,算是默认了。
夏浅道:“今天的事,盛总会告诉宁萌吗?”
话音落下,气氛骤然凝结。盛哲宁目光微敛,抱胸道:“我告诉她怎么样,不告诉她又怎么样?”
夏浅转了转眼珠,实话实说:“宁萌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还说有个闺蜜最近也要办婚礼,要把她介绍给我。如果您老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当然没理由拒绝送上门的生意,这婚礼我肯定是要去参加的。但如果……你打算告诉她的话,还劳烦您老提前通知我一声,毕竟到时候在婚礼上闹开,不太好看嘛……”
一席话,说得既坦荡又无奈。这是夏浅在等盛哲宁的四个小时里想到最好也是最坏的办法。可行为乖张的盛哲宁吃不吃这一套,那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完这番话,夏浅就默默盯住盛哲宁,只见对方紧抿唇瓣,稍时才低声道:“你和何之隽是什么关系?”
夏浅挑眉,半是认真半是戏谑地开口:“我还以为盛总您不食人间烟火,是不会对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感兴趣的。嘶,刚才是谁说整件事无聊的?”
闻言,盛哲宁的脸色瞬间黑上三分。这头夏浅却乐得弯了眼,痛快!总算是扳回一局了!看这货以后还敢不敢让她回去找小学语文老师!还有上次骂她胖的仇,呵呵呵,她可还一直记着呢……
夏浅正在心里默默策划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服务员就过来了。
“晚上好,请问女士需要点什么?”
此时夏浅正盘算着怎么封盛哲宁的口,哪儿有心情吃饭?奈何服务员菜单都递到了她面前,自己又确实占了别人店里一个位置,是以夏浅就踌躇着随便点点什么。可在打开菜单的瞬间,夏浅脑中叮的一声响,又蓦地合上了菜单。
服务员见状微楞,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夏浅道:“来四壶清酒。”话毕,夏浅就转头看向盛哲宁,眼眸闪亮道:“盛总你看这样好不好?反正外面雨越下越大,我们也走不了,那就来拼酒好了。如果我输了,我就满足你的八卦之心,告诉你我和何之隽之间的所有事情;但如果你输了,你就当今天什么也没看见,怎么样?”
闻言,盛哲宁神色未变,抬头看向服务员道:“麻烦再帮我们加两份下酒的小菜,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