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春风拂面。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再加上湖畔时不时飞过的白鹭,不得不说,初春时节在白鹭湾公园来骑骑自行车,晒晒久违的太阳,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这是基于经常锻炼的基础上。
骑了约莫一个小时,向来能够躺着就决不坐着的老何同志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再加上公园里多拱桥,每一次上坡简直都要了老何的亲命。夏浅虽然没像老何那样累成狗,但也好不到哪儿去,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是一颗的往下滴,身上的白衬衫也早已湿透。
两人走到花海梯田景点区,夏浅见有小卖部就停下来买了两瓶矿泉水,一边喝水休息一边向老板打听:“老板,这离观鹭亭不远了吧?”
老板咧嘴一笑,“不远。”
老何闻言稍稍安下心来,可水瓶刚递到嘴边就听老板来了个神转折,“以你们的脚力,大概再骑个个把小时就到了吧。”
老何听这话噗的一下喷出水来,大概急着说话,猛地一下又呛着了水。夏浅帮着老何拍了老半天的背,老何这才泪眼婆娑地拉住她道:“妹儿啊,浅儿啊,哥这条命怕是今天要折在这了……”
夏浅一听老何这台词就明白了,赶紧止住他道:“行行行,下面的都别说了,我一个人去观鹭亭,成了吧?”
老何闻言两眼噌的一下放出光来,手握紧夏浅道:“老妹加油,哥在精神上支持你!”
夏浅:“……”
夏浅又骑了四十来分钟,这才终于到了目的地——观鹭亭。观鹭亭建在湖中央,由栈道弯弯曲曲地延伸到湖中小岛上,这样既可以欣赏湖中美景,又可以近距离的观察白鹭纷飞。
夏浅将车停在栈道外,七拐八拐地走到亭中找到金研两母子时,两人正怡然自得地喝着茶、吃着甜点。金霖可这小胖墩更是拿出psp来,一边打游戏一边往自己嘴里时不时地塞块蛋糕。
嗯~简直惬意到让人嫉妒,夏浅再看了看自己,脸因为发热涨得通红,头发也被风吹得乱糟糟的,更纠结的是她腿上还围着条围巾。乍一看还以为是在某个东南亚国家度假呢,可好死不死,她上面又穿着白衬衫小西服。打扮得不伦不类,还如此狼狈不堪,夏浅自己也是醉了。
金研见状倒是见怪不怪,冲她眨眼道:“何先生?”
夏浅道:“他太久没锻炼,实在累得不行,现在在后面且骑着呢!”
金研颔首,也没再说什么,顺手递了瓶红茶给夏浅。夏浅接过红茶的瞬间,心头莫名一颤,某个念头没由来地生了出来:有没有可能……金研是故意让老何和自己蹬自行车的?目的就是故意撇开老何,想和她单独聊聊?
——极有可能!
金研之前就和老何见过一面,看他大腹便便的样子就知道何胖子是受不了这种“环湖酷刑”的,所以金研故意用这种方式巧妙地将他们两人分开。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指名点姓要她做荷琳婚礼砍价师的原因又是什么?
夏浅正想得出神,这头金研已开门见山道:“既然何先生没来,我就再把之前的情况说一下。荷琳已经在热浪岛举办过婚礼了,这次回蔺安市呢,就是简单地办个答谢宴,也不会请太多人,就是一些娘家的亲戚朋友。所以荷琳希望一切从简,也不要再有婚礼,新人穿着婚纱出来亮个相,简简单单敬敬酒就成。”
夏浅越听越没对劲,这些不都是婚庆公司的活儿吗?跟她说有什么用?她只负责砍价啊亲!具体婚礼怎么办,宴席订在哪规格如何都是你们决定啊啊啊!之前,夏浅也遇到过几次乌龙,客户们不清不楚就跑来说一大堆,结果到最后连砍价师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但现在这个局面,夏浅也不好打断,只能耐着性子听金研继续说。
金研说了一大堆要求后,终于停口。夏浅见状紧忙插话道:“金小姐,你说的这些可能需要和婚礼策划师沟通才行,我们这边吧只负责——”
“四十万。”不等夏浅说完,金研就打断她豪气道,“我不管你们砍价师平时是负责干什么的,反正我这趟活儿总共就是四十万元。我和荷琳都不住在蔺安市,没那么多时间定酒店、买酒水、选婚庆,所以如果你们肯接这趟活儿,就把所有的事情操办起来。四十万元最后剩多少都是你们的。不过,必须符合我刚才说的那些要求。”
夏浅脑子里迅速过了遍金研刚才说的话,四十万元,必须是五星级酒店,六十桌,加上他们指定品牌的酒水和香烟,以及七七八八的红包喜糖等等,顶天也就是二十万元的成本。如果真接这趟活儿,岂不是活活赚一大半的油水?
口胡,这完完全全就是天上掉馅饼啊!
不过,夏浅冷静下来,脑子一转,又想到下一句话——天上掉馅饼,掉下来的都是毒馅饼。没错……她跟金研非亲非故的,这么好的事情干吗交给她?该不会是这位荷琳小姐挑剔的很,所以金研才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她吧?
大概看出夏浅的心思,金研不紧不慢道:“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
夏浅启齿,正想说什么电话响了。夏浅接起一看,是盛哲宁的短信。内容简短精干:今晚做饭给我吃。
夏浅横眉竖眼,恨不能当即冲过去掐死盛哲宁。他大爷的!自己辛辛苦苦在外面谈生意,他动不动就要自己做饭给他吃,凭毛!夏浅按下锁屏键,谁料短信却一条接一条地过来,登时只听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夏浅尴尬不已,正琢摸着关静音,就听金研冷不丁道:“老公的信息?”
夏浅浅笑,“是。”
闻言,金研眼神蓦地冷下来,阴阳怪气地说了句:“看得出来,夏小姐和先生的感情很好呢。”
夏浅抿了抿唇,后背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啧,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