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倾身,踮脚环住他的脖颈,抬脚踩在他的写纸上,另一只脚如法炮制。见他低头看过来,用发顶蹭了蹭他的脸颊:“还是不能走。”
徐润清无奈地轻摇了一下头,就由着她这么踩在自己的脚上,半抱着反身走进电梯:“直接回家了?”
念想点点头。
透过金属墙面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脸红红的,眼睛像是染了墨色,漆黑得见不到底,在电梯明亮的灯光下更是闪着……嗯,智慧的光芒!
嘴角上扬着,明显就是一副娇羞脸。
念想被自己总结得出的“娇羞”两个字雷得不轻,赶紧从他怀里下来,一本正经地拉了拉衣服,端正仪表。
徐润清的车就停在餐厅外面的临时停车位里,这里地界宽阔,行人也少,车辆进出很是方便。
上了车,念想开了点车窗透气。
车内开了音乐,是轻扬的钢琴曲。
念想侧目看他一眼。
徐医生开车的时候其实不太喜欢听音乐,因为他说有时候听歌会分神。
察觉到她的视线,徐润清边看着倒车镜倒车,边解释:“神经需要刺激一下,有问题?”
念想摇摇头,试探着问道:“那个患者的问题很复杂?”
“还好,病例比较特殊。”他简短地回答完,车正好汇进主车道,他这才偏头看了她一眼:“不跟我解释一下你有些反常的原因?”
“啊?”念想被问得一懵:“我哪里反常了?”
“没喝酒也黏人。”这句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他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转,左转经过路口。
一盏盏路灯掺杂着树影,像是一条流动的灯河,朦胧影绰。
那突然暗沉下来的光影像是一张绵密的网,严严实实的遮掩而下。
念想看着前面空无一人的车道,略一迟钝后,才想起来……
她刚才在等徐润清的时候,因为闲着无聊,就在脑内各种花式地脑补着等会怎么撒娇……
比如电梯门一打开,看清是他就扑上去来个树袋熊式的拥抱。但这个考虑强大的弹跳性,以及对方的默契配合。
她综合所有因素考虑了一下,觉得不太合适。比如:她刚吃饱,跳不动……
再比如,如果电梯里没有人,她就风一样的卷进去,对着徐润清壁咚一下。当然这个pass的速度更快,原因不言而喻——她比徐润清矮太多,除非跳起来……那问题又来了,她吃饱了,跳不动……
念想忍不住默默地咬了下手指,这么说起来——她的确蛮喜欢撒娇的/w\。
她悄悄看了眼徐润清,他的侧脸在不断经过后退的路灯下像是打上了一层暗影,轮廓分明清晰。
其实很多时候,念想对徐润清的描述单薄又词穷。可是,他在她的心目中,是这样好,好得无与伦比。
徐润清轻“嗯”了一声,一转头,就捕捉到了她亮晶晶的眼神。
为了掩饰……她那么明显的垂涎。
念想赶紧收回视线一本正经地问道:“我听宋师兄说你在z市还是屈才了……可是我觉得你蛮自得其乐的。”
“他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徐润清依然执着于猜测她“为什么没喝酒也黏人”的问题。
念想挠了挠头,歪着脑袋看灯光下的绿化带,轻声丢下一句:“没有啊,就是……有些想你了……”
而她想念一个人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就是……黏糊地蹭上去啊。她不太会说话,嗯……在语言的表达上念想一直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觉得自己是匮乏的。
被老念同志荼毒太多,不太理解正常社会的交流以及表达方式。
徐润清转头看去时,念想正一本正经地扭头看着窗外……只这过分端正紧绷的坐姿……
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愉悦,然后松开握住方向盘的右手,越过去,牵住了她。
念想一愣,随即低头看下去。
他修长的手指正一点点收紧,把她的手纳进手心里。依然是温暖柔软的熟悉触感,十足得让人安心。
隐约的,似乎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熏香味。
那琴声已近尾声,低沉缠绵,悠扬又刻骨,几分暧昧,几分旖旎,几分缱绻。
这样的牵手,毫无预兆,却又让念想……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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