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犹豫,封焕恼怒道:“莫非你我二人还有不可说的,我还会拦着你报仇不成!”
“哪里的话,王爷乐意帮忙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封焕冷哼,“现在还叫我王爷,睡都睡过了。”
庄重正喝茶,被这一句话给呛住了,“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庄重将圆觉遇害之事全都告知封焕,还将那雕青图案画给他瞧。
“你确定看清楚了?”
庄重点头,“绝对没有差错,事关我兄弟性命,我记得非常清楚。王爷也认得这图案?”
“你可听说过镇南王?”
庄重怔了怔,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会扯到那里去?!
“正如你所想,这个标志为镇南王睚眦特使特有。从镇南王一系有谋逆之心开始,就建立了九支队伍,只为镇南王效命。其首领皆为镇南王子孙,承接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之意,各自分派责任不同,睚眦则是负责暗杀。”
卢峰的反应已经让庄重做好准备,幕后之人必是不一般,却不曾想会和不知逃窜到哪里的镇南王有牵扯。
“会不会是□□?镇南王惨败,需要大量资金想要东山再起,所以……”
“镇南王还不至于落魄到这般地步,当初太-祖对这个兄弟极为优待,让镇南王坐拥无数金银财宝,虽已经过了几世却也不会为了这点小钱奔波。当初受重创,那些财宝也不翼而飞,恐怕早已被转移。可以肯定的是,此事必是与朝中之人有关。”封焕冷笑,镇南王势力渗透大佑,他歼灭的土匪之中,不少就是受镇南王所控。
庄重拧眉,“你的意思是有人与镇南王余孽勾结?那些人是冲着我,准确说是冲着文渊侯而来。文渊侯可与京中何人有仇?不对,那也不应打我的主意,恐怕还是与后宅之事有关。”
到底是尹悦菡还是魏玉华?若是魏玉华还罢了,若尹家与镇南王勾结,这事可就闹大了,二皇子之母可是尹家人!若是这般,只怕文渊候府也会被牵连。拔出萝卜带出泥,只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怪不得卢峰这样的血性汉子也不得不将替外甥报仇的事压下,这事实在牵扯太广。
尹家富可敌国,又有二皇子,镇南王还在暗中支持。还是圆觉不仅仅事想要将这个嫡子打压,恐怕还是看中了文渊候势力。文渊候虽为朝中不少人所不屑,可其在朝中地位不容小觑,恐怕这才是镇南王愿意出手的原因。庄重原以为只是后宅腌臜事,不曾想竟是连到了朝堂之事。
庄重心中烦躁,莫非就要这样算了不成?!
封焕拍了拍他的手背,“莫急,皇上心里都有数。”
庄重诧异,“你是说……”
封焕挥手打断,“皇帝尚且年富力强,决不能容忍其他人现在就觊觎他的位置。”
“可现在太子病重,会不会有变?”
“太子身子骨如何我最是明白,虽折腾了些,却不会有大碍。你如今莫要轻举妄动,走好自己的路,报仇之事急不得。”
庄重叹气,抚摸着手腕上的佛珠,虽早已知道前路坎坷,却不曾想牵涉这么广,心情难免低落。
封焕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多耽搁便离去。庄重真心真意希望太子长命百岁,若那二皇子有机会登基,莫说报仇,他也难逃魔爪。
五日之后,庄重被唤回文渊候府。
庄重进入大堂便深感气氛诡异,魏玉华比起之前情绪低落许多,而尹悦菡则微微挑高下巴坐在下方,嘴角难掩喜色。
太子病重,比从前都来势汹涌,让原本还支持他的朝中大臣都已经不敢抱希望。太子无子嗣,身子骨又这般不好,实非储君之选。比起这么个病秧子,尚且年幼却身体健朗的二皇子更加靠谱。
尹家这些日子门槛都被踩破了,每次太子大病,投向尹家这边的人就多一些。而尹悦菡也沾了光,虽是妾室不少门第较低的正室夫人都赶着巴结,着实让尹悦菡风光了一把。
即便看到庄重也不以为然,只淡淡扫了一眼。
魏玉华见到庄重一脸心疼,“瞧瞧,怎的越发瘦了。你如今既在大理寺又在律学就读,得注意自个的身子,若是撑不住也莫要勉强,京中与你这般大比你能干的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莫要将自己逼得太紧。”
庄重拱手行礼,“多谢夫人关心。”
庄重的客气疏离让魏玉华脸色不大好看,尹悦菡则一脸诧异:“重哥儿怎的还叫姐姐夫人?未免也太见外了。”
魏玉华的脸色更加难看,一个小小妾室也敢叫她姐姐!
庄重道:“尹姨娘误解,以示尊重而已,况且我现在并非真正的庄家人。”
魏玉华脸色这才好转,含沙射影道:“重哥儿虽在乡间长大,却是最知礼数的,不像有些人只长个子不长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