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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当剑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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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近寨门有东西四家铁铺,怪不得未到寨门,就闻得一股焦烟味。

魏川步上东侧首家铁铺,向闲卧老丈一礼,笑问道:“敢问老丈,此处可有当铺?”

众弟子见师父问云江寨有无当铺,十分不解,心想路上盘缠,只有女人来管,既便想喝些花酒,也不必典当物什,然而又不敢多问。

那老丈闻言,仍旧微闭着眼睛,抬起枯瘦的手臂,斜西一指。

魏川顺指一望,果然见有黑色招牌,刻着斗大的“当”字,由禁失笑道:“多谢老丈!”说着一礼,抬身欲行。

“云江虽陋,典当不易!”老汉叹了一声,侧身睡在藤椅上。

魏川闻言一笑,见老丈侧睡,会意而去。

“当剑!”

“当……多……少?”一句半睡半醒,拉着长腔的话,从柜台后面传了出来。

“云江虽陋,典当不易!”

此言一出,只听柜台内侧发出滚摔之声,随后一八字胡老者,贼头鼠目地钻了出来,摇着光毛羽架子,瞅了瞅柜前托着大剑的中年男子,气宇不凡,便亮了亮嗓子,装着一本正经地问道:“阁下想当多少?”

“一碗茶!”

“噢?”那八字胡听得来者要用手中大剑当上一碗茶的价值,着实有些稀罕,便问道:“阁下这把柄,色泽黝黑,想必是火堆里捞出来的,然而体大量重,到对面铁铺兴许多换些银两,此处不收废铜烂铁。”

“那就送给掌柜的,做见面礼了!”

八字胡一听,更为稀罕,纳疑道:“小可与阁下素不相识,今日也算萍水相逢,哪里有一见面都送礼的,你若相亲,至别处去,此处只有小可一人,膝下无儿无女!”

“那在下非当不可!”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无理取闹……嘿,老子我今天就是不收你的东西,看你面生,不是寨中人,也非常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问这是什么地儿!”八字胡说着踢醒正午歇的伙计道:“去!叫几个人来!”

伙计还在睡梦中,起身歪歪撞撞地打开侧门,揉着眼睛,瞅了当剑人,往门外走去,谁知刚要跨过门槛,又吓得缩回来,顿时睡意全无。

“掌……柜的!我看还是多少当他几两银子吧!”说着指着门外。

八字胡见伙计一脸怂样儿,瘪得像个烂瓜一样,怒道:“你白日见鬼了!让你出去叫几个人呢?”

“掌柜的,外头有近百号人,提着刀剑呢?”伙计一边苦诉一边缩身溜到后堂去了。

“没出息的样儿!”八字胡说着走向门去,乍一看,果真有近百号人,青一色的配着长剑,白衣袭身,吓得一跳,立时变得毕恭毕敬,一脸堆笑向当剑者道:“不知英雄大驾光临,有失迎迓,还望海涵。只是店微本小,英雄手中宝剑,千金难买,实在是收不起呀!既然英雄知道‘云江虽陋,典当不易’,那就应该到‘一夫’当铺去看看,那里兴许收得起。”

“带路!”

八字胡一听,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带他过去,后事自由一夫当铺处理,于是忙恭身道:“请请请,还没请教英雄大名!”

“不必!”

“不必?哦,好好好,请!”

八字胡一路打量当剑人,大热天的,手上还戴着黑色手套,十分怪异,再见其人虽然胡须落胸,但是眉宇清秀,微有眼角细纹,但不减英气,想必年岁不大,要不然就是练就了护体神功,再看看那柄大剑,也太过于蠢了,五尺余长,五寸之宽,一掌之厚,如此笨重,何不使杖斧之类兵器呢,竟铸成是剑非剑的怪异兵器来。总之此人就是一怪,待他将当剑带到‘一夫’当铺门前,和里透信儿之后,便快步回去,沿路若有人询问那群人是何来头,他便解释一番,如此以来,街铺老少皆晓有一怪客,携剑典当。其实早已有人看出,那近百号装束一模一样的近百剑客是云山华山剑派弟子,为首那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新掌门魏川。

“啊呀,这真是三春高阳照我门,祖上百代烧高香啊,今日云江寨来了一些贵客啊,魏掌门,快快请进。”

八字胡掌柜方离开,便有一身着青色锦丝衫袍的美妇,面如朗月,目若秋水,款款步下,一礼之下,欠身相请。

“免了!”魏川故作冷冷道:“魏某前来,专程当剑!”

那美艳妇人见魏川甚是无礼,十分生气,便不表于形色,依旧满面春风地笑着道:“魏掌门当剑,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既然魏掌门以此打趣一夫当,小女子也做一次巧儿了。”说着故作严肃道:“敢问魏掌门要当多少!”

“一碗茶!”

“哈哈哈……哎哟……您之不是拆小女子的命,小女子想陪着魏掌门乐乐,都笑得不能了,一碗茶!”说着脸色一沉,郑重其事道:“一夫当,有三不当,一不当无名之物,物必有名,主亦必有名。二不当无形之物,此处只认金银,不识侠义恩德;三不当无价之宝,宝若无价,便无价可卖!魏掌门手中之剑,有是有名有形有价之物!”

“律子由配剑,长五尺二寸,重七十三斤四两,只当一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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