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里,男女七岁不同席,虽然贵族们男女偷偷私通的事情不少,但明面上还是装的很规矩一样。
可是楚王连装都懒得装,“怎么,从来没有亲近过男子?”他见着陈妤的反应,问道。
陈妤盯紧了楚王,楚王长得浓眉大眼,容貌英俊又带着一股阳刚之气,容貌长得这么好,偏偏对着一个幼女做这样的事情!
她这身体十三四岁的年纪就是一个幼女,楚王的行为绝对能够算的上是猥亵了吧?
“楚子如此羞辱于我,这是为何?”她这会不挣扎了,也收回了方才又惊又怒的样子,脸上阴下来沉声问道。
“寡君派行人前来楚国,乃是为了和楚国交好,楚子不在宫室内和行人交谈,反而来次戏弄我,这到底是何意?”陈妤蹙眉问道。
楚王双眼微微眯起,“你方才称呼寡人为楚子?”
“当年武王分封诸侯,楚国难道不是子么?”陈妤面对楚王隐隐约约露出的不悦毫不惧怕,她也是有火气的,被他抱着这么调*戏一通,但凡有点自尊的都受不了。
当年周武王灭商分封诸侯的时候,楚国的爵位是分封的特别晚,而且还是倒数第二个的子爵,公侯伯子男,就是陈国国君的爵位都要比楚国高。
“呵呵。”楚王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子爵?那洛邑里没半点用的周天子还算的了甚么?这天下哪个诸侯还会听他的话?我君父早就和周天子划清界限,自立为王。”他说着靠近了她。
陈妤下意识蹙眉,就要将他推开,却被他一把抱紧,“楚国的兵甲终会进入中原,那些中原诸侯,可不是汇聚在邓国,害怕楚国会对付他们么?”说着,他面上的笑更加浓厚,“知识可惜,如今邓国宗庙已毁,邓国之土尽归于楚,他们要另外找个地方商量了。”
“你说,陈侯也会不会如此?”他笑问道。
陈妤咬住唇,转过头去。
“我楚人不守礼,你也不像个守礼的。”楚王说到这里,仔细看了看她,乌黑的头发和雪白的肌肤,这些都只有贵族才能养出来的,“你至少也是个公室之女,陈国靠近王畿,按道理也应最遵守周礼才对,一个女子能够到楚国来,想来也不怎么将礼法放在眼里。”楚王说到这里,眼里的笑意又浓厚了些,似乎也不怎么在意方才陈妤挖楚国曾经不被周王室重视的老底。
“你自己尚且不重视礼法,还斥责寡人不受礼岂不是太荒谬了?”
“你!”陈妤被他这番话卡的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既然已经不守礼了,倒还不如更加不守礼些,你干脆留在楚国,陪伴在寡人身边可好?楚国地域广阔,比陈国好上许多。”他笑笑,手上也松了些,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保持着那种亲密的姿态。
“若是没错,你日后不是嫁给陈国哪家卿大夫别是其他诸侯国,若是遇上女公子归宁,说不定还要被选去做滕。”
公女出嫁都会在同姓亲属里选择几个姊妹做从滕,数量都不一定的。陈妤听着楚王的话,低下头来心里暗暗吐槽,不管陈国公宫里哪个出嫁都轮不到她去做滕妾。
楚王见着她低下头来,以为自己说中她的心事了,“既然嫁到别国,不如留在楚国可好?”他低下头问道。
“楚国比中原好的多,水泽丰富,丛林也多,许多中原没有的,楚国都有。你不是爱喝鳖汤么?留在楚国,便日日都有了。”
楚王是把她当吃货么?
陈妤听了在心里暗暗磨牙,恨不得把楚王咬上一口,为了每天一碗甲鱼汤就把自己卖了?
“我虽不才,也常常违背傅姆之言,”陈妤听了楚王那么一番近乎是诱拐的话,在他怀里抬起头来,“但也知道,女子不能无故离开母国,我如今违背礼仪,已经是大错,若是没有君父之令,擅自和外男结为婚姻,那么便是错上加错,如此不可行。”
先秦的婚姻,十分讲究礼仪,女子若是没有被聘,冒然就跑到男方家里,不管生了几个孩子,都是妾。
妻和妾是很不一样的,虽然陈妤十分讨厌这个制度的存在,但是她见着梁嬴不管怎么受宠在蔡姬面前都要伏低做小,就能看出来了。
滕妾是贵妾,梁嬴还是受宠的贵妾,在妻面前尚且如此,她又怎么会去自降身份,把一手好牌打成那个样子?
“此非礼也。”陈妤挺直了背脊,和楚王对视,“吾子若真心倾慕于我,可等我成年,及笄之后,派人前去陈国!”她说着便笑了,可是笑容里却没有多少真心实意,“如此这般,将我留在渚宫,和羞辱我何意?陈国虽小,但也是帝舜的后代,不能受此屈辱。”
陈国虽小,但她也是嫡出的公女,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被楚王一句话就留下来,同样的,她也是一个人,有自己的喜怒,楚王把她留在这里,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要真是这样,楚王再好再英俊,和她没半点关系,这种半点不知道尊重人的男人,给她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