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大闺女叫什么名字来着……让俺想想,已经记不得了,俺老了好忘事。”
她想了半天没有想起来,把眼睛转向他不再想了。
“我记得,她小时候你还给她做过一双棉鞋,这说说几十年过去了,她叫啥名,你哪还记得呀。”
金根姬笑了,在郭刚集她做了多少件衣服,纳了多少双鞋,她确实记不得了。好多年过去了,从没有听别人谈起郭刚集的事情。
“刘大宽现在干什么来?……就是郭刚集街上的那个刘秃子的人。”她问。
其实,她本不应当这样说的,可是看到陈朦说想到了刘秃子,简直象梦一样立刻就找到了他。
“噢……他们一家在59年几月份来……大概是夏天的时候去了新疆,听说是响应政府的号召,支援边疆建设,他们一家人都去了,一直没有什么消息。”
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金根姬有些失望。陈朦升赶紧补充一句:
“他没有一点消息,现在……死活都不清楚。”
“他这个人哪,我是知道他的,这个家伙本质太坏,不用猜,在任何地方干都不会有好结果的……也是一个劳改坯子。”
金根姬说道这,陈朦升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其实他知道金根姬是实话实说,并不是真对自己。于是,便反客为主地说道:
“噢……听我的大闺女讲,郭刚集的瓦匠陆三客搬到你们高陆村了,他现在是一位村当干部了,是吗?”
“你认识他?”听到他提起陆三客的事情,金根姬当时就头皮发麻。
“认识,在郭刚集那一带,他就是搞建筑的特手,他的技术是家传的,老辈人都是泥瓦匠,他的交际能力也好,不过他认字不多,但他确是个能人。他现在是高陆村的村长吧?”
“我知道,在安灌河工地上陷害俺的时候,你跟他合作过吧,你们一起整过俺的黑材料,对不对。”
“是,是的,不过那个时候我在郭刚集,没有合他见过面,听刘秃子说他是一个整人的高手。”他惊惶地低声说道。
“是高陆行政村主任。这形势一变化,安灌乡的几个条‘鱼龟虾蟹’全部跳出来了……唉,他算是什么能人呀,盖房子成了暴发户,给梁乡长盖一处屋房,自己成了村主任。唉……这是什么事道,俺也看不透……陆三客是什么人,俺到是清楚的……没有用,不说了。”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走到她的院子里,这个人金根姬认识。
他的名字叫郝直棍,早年搞过建筑,是陆三客在高陆村的大徒弟。他进了大门着笑,并不象他师博那样哈哈哈大笑,他笑的十分腼腆。
“劳模妈妈,你好呀!”他说道,“陆三客村长和几名村干部在村头等呢,讨论村里的事情,村长让我过来请你。”
“请俺,他请俺过去干什么?”金根姬有些吃惊。
“是说说话,主要是谈谈你们沙坡小组农田基本建设方面的情况,你是劳模,是老沙坡人,是比较有威望的村民……”
“不去!”金根姬斩钉截铁地说道。“陈朦升同志,你要不要出去见见他,不远就在村头上。”
陈朦升并不认识郝直棍,出于对他的客气已经站了起来。当听到金根姬让他见见陆三客时,他突然又坐下来了,头摇得像拨楞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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