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的眼睛一下子就酸了：

“云亦岚，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更加难受……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生气是情有可原的，若换成另外一个人，早就杀了我了……可是你不但放过了我，还允许我见囡囡……云亦岚，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无论如何，我该照顾好你的……”

云亦岚的脸埋在飞燕的肩膀上，飞燕听到他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的沙哑……

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六年了……

花了整整六年，他依然没法忘记她……

既然如此，就顺从自己的心吧……

“飞燕，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都要留在我身边好不好？哪怕只是为了我们的女儿……”

恍恍惚惚间，飞燕听到云亦岚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彻……

飞燕的心跳加快，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醉去了一般……

云亦岚说爱她！

这绝对是她听到的最动听的话……

“云亦岚，能留在你的身边是我最大的奢望，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她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当中含着泪光……

“云亦岚，我爱你呀！”

这一刻，云亦岚也愣了一下……

其实，不是第一次听她说爱他……

六年前，她也说过，那个时候，他是将信将疑……

这一刻，他却信了！

意外地笃定……

因为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沉沉的爱，炽热的爱……

他知道，她看他的眼神，就如同他看她一样……

“飞燕……”

他的声音在颤抖，手也在颤抖，本能地将她抱得更紧，紧得让飞燕都觉得喘不过起来了……

可是她却特别的幸福，她开始热情地回应他……

他的吻从她光洁的额头开始，到脸颊，然后沿着脖子一点一点地往下……

细腻绵长，源远流长，灵活的舌尖是不是地挑逗她一下，惹得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一丝凉意从胸口传来，飞燕猛然发现云亦岚已经除去她身上的衣裳了……

她娇羞地低下头，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却没有反抗，甚至带着一丝地期待……

也只有在梦中，她才可以期待一下，对不对？

然而，云亦岚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突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胸口……

她的胸口，最靠近心脏的那个位置，本来是洁白光滑的，但是现在，云亦岚却看到了触目惊心的疤痕……

心头之血，若取的量多，是会死的……

为了保住她的命，慕容莫问取得量很少，伤口也非常小，这样有利于愈合得快……

但是即便是伤口再小，每个月一割一次，且每次都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尤其是后来，慕容莫问将这件事情交给凤无夜做之后……

凤无夜的技术不如慕容莫问，尤其是他刚刚接手的时候，留下的疤痕比慕容莫问原先的大很多……

一连割了六年，伤疤越堆越多，直至满目疮痍……

“很丑，对不对？”

飞燕有些羞赧地伸手，挡住云亦岚的目光，说道。

“怎么会这样？”

他拨开她的手，牢牢地抓在她的手里，飞燕感受到他的手在隐隐发抖……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飞燕心里的一股子委曲便上来了。

她想着横竖是在梦里，说了也不是真的，就说一说吧……

于是，她嘟起红唇，不满地看着云亦岚，娇嗔道：

“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飞燕感受到云亦岚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是啊！人家为了救你，这六年来每个月都割心头血给你做药引……我知道，六年前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再不对，看在我为了救你，不但武功废了，还喂了你六年血的份上，你就原谅好不好吗？”

云亦岚听到飞燕这话，整个人都僵硬了，愣愣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被震惊了一般……

“更何况当我的匕首接近你胸口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就算你没有醒过来，我也不会对你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