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去,我还想去,不上战场,怎么替方砚报仇?
秦晅瞥了她一眼,没吭声,邵萱萱有些着急:“你不能言而无信吧?”
“你知道仇人是谁?”秦晅不耐烦起来,“便是去了北疆,你确定你找得到他们?”
“我管他是哪一个,总之肯定是齐王的人,杀一个是一个,打赢了更好。”
秦晅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伸手揉了揉她脑袋:“你倒是想得容易。”
杀人这种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容易得可爱。可惜每次动起真格来,她就是只有那两脚猫功夫,还束手束脚怕真把人打死了。
“那以后要杀人动刀子,都你自己来?”
邵萱萱咽了下口水,没说话。秦晅挨了过来,把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想借我当刀子杀人的人,我还没见过活着的,你见过?”
邵萱萱抖了下肩膀:“我们……我们之前都说好的。”
秦晅乜了她一眼:“说好的事情多了去了,你都做到了?”
邵萱萱有些无语:“我哪一件没有做好?”
“你喜欢上我了?”
邵萱萱噎住。
秦晅等了又等,火气逐渐被她长久的犹豫给逼了出来——飞蛾要是不渴求火光,便不会被炙烤、烧灼,他要是不去跟她索求已经给了别人的感情,自然也不会受伤。
虫蛾靠生理意识行动,他在这种事情上,也偏偏要任性要执拗。
“那个徐小姐……”邵萱萱僵硬地转移了话题,“是你杀的?”
“我杀她做什么?”秦晅站直身体,声音也冷了下来,“她自己不清不白,被当父母的嫌弃,跟我又有什么干系。”
被当父母的嫌弃?!
邵萱萱惊讶地转过头:“你是说她是被徐家……”
“我说了什么?”秦晅打断她,“天底下不疼孩子的父母多了去了,总不至于只有我遇到的吧。”
说罢,掸掸袍子往外走去。
邵萱萱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心情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好了。
像是一个被困沙漠的旅人,意外看到更多的被困者,虽然未必就能找到出路,却对自己的处境心安理得了不少。
我不幸福,没关系,还有人跟我一样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