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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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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时间里,来自对方的邮件不定日不定时,有时候一整天都收不到,有时候一小时能收到三四封。

这些邮件都是不需要回复的。

陈浮大多数时候只是看看,小部分时间里会回复一到两句话,当他正好回复而季迟又正好打开邮件的时候,邮件的收发就会变得频繁一些,但频繁不到哪里去。

因为当陈浮在一个小时内第三次回复邮件的时候,另外一边的人已经敏锐的察觉到陈浮的聊天*,他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喂?”陈浮接起电话,他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日本那边半夜一点吧,你还没有睡觉?”

“本来睡了。”季迟诚实说,“不过被你吵醒了,我感觉你需要一个聊天对象。”

“你可以继续睡。”陈浮表示。

“其实是我需要一个聊天对象。”季迟立刻转了口风。

陈浮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正在等一个合作对象。但是酒店外头下起了大暴雨,现在又是下班的高峰期,对方刚刚打电话过来表示歉意,说大约会迟到一个小时。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

大雨被接二连三的打在玻璃上,如同一道道潺湲的流水向下蜿蜒,雨幕使天地变成灰色。

人流与车流在这样的灰色之中显得不太真切。

这样的天气给了人一种被单独割裂在世界之中的感觉。

渴望交流的想法刚刚从陈浮脑海中冒出,季迟就出现了。

“你想聊什么?”陈浮对着电话另外一头的季迟说。

“……”季迟沉默了一下,“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好聊的,想说的都在邮件里和你说完了,要不然你说说你在伦敦那边发生了什么?”

“工作,一直在工作。”陈浮说。

“听上去真寂寞。”季迟表示。

确实有一点。陈浮想。

但我应该这样告诉他吗?这句话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吗?陈浮又想。

“你知道吗?”电话那头的季迟突然说。

“什么?”

“当你长久沉默的时候,你说出的话总不是你原本想说的那句话。”季迟告诉陈浮,然后他补充,“反之不成立。”

“……那你觉得什么是我想说的?”陈浮说。

“你想说……‘我们来聊聊天吧。’”季迟在电话里说。

他的说法是委婉的“你确实很无聊”。

陈浮笑了起来。

刚才升起的聊天*在这个时候反而平息了。

他带着手机听筒,按亮了手机屏幕。

属于季迟的照片出现在陈浮视线里,他同时听着对方的声音,他用手指摩挲着手机上的图像,对远在另一个大陆的人以无聊而勉强,“给你一个机会”的口吻:“--那我们就来聊聊天吧。”

他在心里愉快地接受了对方这一份小小的体贴。

他想对方了。

对方也打电话给他了。

这真令人开心。

伦敦之行在这一通电话的第二天白天结束,通过将近八个小时的飞行形成,在晚上九点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然而当陈浮真正提着行李站在自己门外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别墅中传出来,人影晃晃,灯光闪烁,属于他的房子里头装了不知道多少陌生人在开party!而他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情!

他先看了一下门牌号。确实是自己家没有错。

他又看了看周围的邻居,然后从左右都两侧都颇为黯淡的灯光中证明了今天晚上绝对不会有人以噪音污染的理由把警察给叫来……

陈浮在直接叫警察和先开门看看中徘徊了一下。

他选择了后者,他决定给季迟一个解释的机会。

门被钥匙打开了。

陈浮还没来得及向前迈步,“砰”一声闷响在他头上响起,然后彩带与小星星,糖果和心形的美元一同从天空中洒下来!欢呼与鼓掌同时响起,但是屋子里没有其他的人,除了正张开双臂准备迎接他的季迟。

陈浮:“……”

他说:“你在搞什么?”

正张开双臂打算给陈浮一个热情拥抱的季迟有点无趣地放下胳膊:“给你一个惊喜?”

“用投影仪,射灯,以及录制了party现场声音的磁带?”陈浮问。

“确实就如你所见?”证据俱在,事实无法掩饰,季迟也没有掩饰的想法。

“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陈浮匪夷所思。

“就是给你一个惊喜?--你不是觉得挺无聊的吗?”季迟说。

话题又绕回来了,但陈浮倒是明白为什么会有晚上这一出了,感情还是因为昨天的那通电话。

陈浮哭笑不得,拖着行李走进家中,一一关掉那些太过刺眼的灯光和嘈杂的声音,他说:“我在外面的时候还以为你带了一批人来我家开party。”

“其实主要想迎接你回来。不过我没有太多的人选。”季迟说,“然后就弄了个简化版的,反正意思到了就行,我估摸着你也不太喜欢太多的人出现在家里,那就意味着你又需要虚伪一整个晚上了。”

“你了解得可真清楚。”陈浮说。

“嗯哼。”

陈浮还在关着种种不同的声音设备,他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关掉了大部分的,但还有那种细碎的声音在响,那是踢踢踏踏,属于大家的脚步声。

季迟看陈浮半天没有找到,从沙发背后拉出了一个小音箱,音箱的线连着沙发后的一个插座。

这个插座因为被沙发遮住几乎用不到,以至于陈浮自己都忘记了。

他看着无辜出现在季迟手中的音箱以及同样无辜的人,有点儿无力的好笑。

他将行礼丢在一旁,放松身体躺在沙发上,舒缓整整八个小时飞机而僵硬的肌肉:“你对我家可真了解。”

“天天过来,简直就像我家一样。”季迟吹了一声口哨。

“需要把房子让给你吗?”陈浮懒洋洋提议。

“才不要。”季迟同样有点儿懒洋洋的,和陈浮一样靠在沙发上,两人分占沙发的两边,双腿并排放置,“难道我还缺一套房子吗?也就是……”

他咕哝了一声。

“就是什么?”陈浮问。

“就是屋子里的人,让我没法控制自己。”季迟说。

“你就不会觉得这样毫无意义吗?”陈浮半开玩笑半认真。

“大约只有这件事,对我真正有意义吧。”季迟看着天花板说。

室内。

尾指按下钢琴键,“咚”地一声,余音不绝。

陈浮同样看着天花板。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状态,季迟身上都有一种针对他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强烈感情。

它明亮而且热烈,太过耀眼,太过滚烫,但它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尽量收敛成柔和与温暖。

陈浮始终能够从对方身上感觉到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爱。

他很想回应,期待回应,期待两个人再一次在一起的日子。

他有点忍不住了。

就像那一天,多多少少,他忍耐不住,酒后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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