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妹妹你没事吧？”苏直一个飞扑握着苏小妹的肩膀。

“哥哥…”苏小妹缓缓回神，声音极轻的唤了一声，眼中开始涌出泪花。

看着自家妹妹，带着美瞳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含着眼泪：“是不是那个妖…他欺负你了？！”苏直卡了一下，终是没有把妖怪这个词说出来。

“哥哥。”苏小妹妹柔弱的眨了眨眼，吃力的扶住苏直的手臂站起来：“果然，我的灵魂还是适应不了人类的身体，我好累，我是不是要死了？”

苏直嘴角抽搐，很是无语。又来了，中二病晚期真是没得救了。

苏小妹一个踉跄扑到苏直的怀里，还不忘仰着头继续扮苦情：“哥哥，我舍不得你，好舍不得你。”

身边有人咔嚓咔嚓的拍着照片，乐此不疲的将周围的东西都拍下，自然也包括了这边正表演着兄妹情深的一幕。

苏直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哭的话，妆可就花了。”

苏小妹脑中的小灯泡一闪，瞬间把要流出来了的泪水憋了回去，眼睛睁的大大的。

苏直抽搐着嘴角，掰开苏小妹的手，望向AI03展厅，最里面的位置，削瘦而挺拔的身影坐在榻上，面上糊了妆化了眼线，让原本削瘦的面容显的又苍白了几分，多了一丝病态，眉眼间又添了一丝妩媚。

似乎与早上看到的大有不同，可苏直这次却一眼认出了他。

黄金天与他对视着，缓缓缓缓的勾了唇角一笑。不若昨夜般疏离，不是客气，而是发自内心，看到熟人的那种带着安心的笑意。

苏直觉得心脏又是一顿，这个妖怪。眼睛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尾巴，果然是狐狸精，心里腹腓着走到他的面前。

黄金天站起身，身后的雪白膨松大尾搭在榻上，安静的看着苏直。

苏直心里有些打鼓，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这个人来路不明，说不定是什么东西呢。

黄金天心也有点发沉，苏直的样子明显的带着敌意。可自己，或许因为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人吧，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

苏直凑近了他，看着他的眼睛，动了动唇，威胁警告的话却终是没有说出口，心里也有些发虚，最终只对着苏小妹说了一句：“晚上早点回来。”

黄金天看着苏直转身离开的身影，想着他刚刚的那一眼，警告与猜疑不信任的眼神太过明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坐回了榻上。

这个世界，其实与他毫无关系，没有人与自己是有所联系的，或许这只是南柯一梦，醒来自己还在盛朝，这里的一切于他，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黄金天想着，这世界与人都和自己是不同的存在，就好像自己还在画外，这一切也不过是一幅漫长的卷轴。

按快门的声音，一直没断过咔嚓咔嚓的响着，在苏直离开以后，终于有人鼓起勇气，在买了本子之后，又走到AI03展厅的后方，对着黄金天提出请求：“你好，可以合张影么？”

那是两个可爱的小女孩，穿着一样的迷你裙，连长相也一模一样，仅是身高上略有一些些差别，这般相似不难看出是一对双胞姐妹，其中一个手中还举着橙黄色的小盒子。

合影？黄金天想了一下，他的耳力十分好，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也大概明白，所谓合影就是别人和自己站在一起，然后另外的人用那个小盒子“咔嚓”一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咔嚓一下，但是颜艺也和很多人合影过，自己应该也可以的吧。想着便对着那两个女孩子点了点头。

挂在脸上的微笑客气而疏离，却也让两个小女孩很是高兴，兴奋的拿着数码相机一顿猛拍。

“那个。”刚放下照相机另外那个高些的女孩，就将手中的本子递了过来：“妖狐大人，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亲切的笑容附赠上两人亮晶晶的眼，却让黄金天犯了难。

“就写你的名字，然后写上：赠周晓漫、周晓瞳就好了。”另一人如此说道。

“如果可以再麻烦您写上一些祝词的话就更好了。”手握着本子的女孩紧接着开口。

黄金天皱起了眉头，看着她们还举着的本子，终是没有接过，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不识字呢。”

“这…开什么玩笑？”较高一些的女孩脸上是毫不遮掩的惊诧。

矮一些的女孩赶紧的截了她的手牵着：“真是十分抱歉，那便不打扰了，再见。妹妹，走吧。”

身为高一些的妹妹顾晓瞳，任姐姐牵着走，却依然扁了嘴有些不开心的嘟囔：“不肯帮忙签名就算了，好歹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啊，这是在瞧不起我们姐妹的智商吗？”

那音量不算小，不止黄金天可以听见，绕此五米之内大概都听见了。

顾晓漫回头对着黄金天歉意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黄金天倒是丝毫不介意，坐回榻上看那一对姐妹，往另一个方向渐行渐远。

“不知道那人卸了妆是不是还这么美，这样看，倒是很像我书中的白离。”顾晓漫似如此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