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卓已走到他的身侧,两个情敌如同不共戴天的仇人般虎视眈眈。
“看来,我是太好心了。”蓝卓是扬着笑容说的,今天的天气不是很明媚,没有阳光透进林子里,因此他的笑容显得格外灿烂。
“好心?”被压抑许久的郭斯洋终于开口了,“你把我的小沫抢走了,这也算好心?”
蓝卓骄傲地扬起头,本来他就比他高,这么一抬,他居高临下地对他说:“你们不是没有领结婚证吗,小沫未嫁,我未娶,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
按他的性格根本不屑与这个人解释得这么清楚,可看在小沫的份上,看在两人是在道别的份上,他费一点口水也是必要的。
郭斯洋无话可应,也抬起头对着他的‘呸’了一声。
哪知这一声尾音还未落定,蓝卓眼明手快地捏着他的下颌,目光死死锁在他脸上,面目憎恶地说:“少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告诉你,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你打得体无完肤,我是看在小沫的份上,看在你们以后再也不能见面的份上,我才请你来见小沫最后一面的。”说到此,他话峰一转,扭头看着忧心忡忡的沈沫,突然温柔地说:“小沫,我给你们见面的机会,可他不领情,你说怎么办?”
听似他将选择权给了沈沫,但明眼人都明白他的真正目的。
沈沫走到蓝卓面前求情道:“让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好吗?”
蓝卓似有些不甘,他本来是让他们单独说上几句话的,郭斯洋那一副雄样他看得就气,甭提让他们单独说话了。但他偏偏又把选择权给了沈沫,尽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就算再气也得答应。
“那得看郭先生的态度了。”他答应前还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同时退到沈沫身边,当着沈沫的面拿出纸巾擦了擦手指。
沈沫看向郭斯洋,正想好言相劝几句,哪料他气势凌人地说:“蓝卓,我来卢森堡的目的就是带小沫走,这就是我的态度。”
蓝卓还真不知这小子如此有骨气,丢掉手中的纸巾狂然大笑。
沈沫也被郭斯洋气坏了,好好的两人单独说话的机会就这样被他给破坏了,看样子,郭斯洋是被自己伤得够深。
在她替他们感到可惜的时候,竟不知郭斯洋趁着保镖松手的机会,一个快步冲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沫,你和蓝卓的事我不在乎,只要你跟我走!”郭斯洋像发疯般吼叫。
沈沫始料未及他会来这一招,在蓝卓眼皮底下,他怎么可能带自己回去呢?他这简直是在找死。
果然,郭斯洋才刚刚发出吼叫,保镖就从他身后攻击而来。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带走沈沫,与保镖对抗了起来,只可惜他并不是身材高大的保镖对手,三下两除二便被保镖打趴在草地上。
杂草溅落在他脸上,飞土沾在他全身,保镖的两只脚死死踩在他的背上,他如同丧家之犬般趴倒在地,一点气息也没有。
沈沫看呆了,她知道蓝卓的脾气,郭斯洋这么一闹,恐怕不是挨几下打就可以完事的。她主动拉起蓝卓的手,委屈地说:“蓝卓,他不是故意的,别打了,真别打了。”
蓝卓方才还在狂笑中,看到她的求情,脸上的肌肉僵抽畜着,嘴唇也在发颤,他慢慢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了个吻。
“小沫,别怨我,要怪就怪他不识好歹。”说完缓缓走向郭斯洋倒地之处。他穿着精致的真皮鞋,鞋被擦得油光发亮,但在移步中还是沾到了杂草飞土。
一颗头颅出现在了他的双脚前,凌乱的头发,唇边尽是伤痕的脸,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子现在就是个阶下之囚。
蓝卓的脚后跟抬起来,鞋尖在杂草中旋转许久后,整个人慢慢蹲了下来。
“郭先生,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话语是从腹腔中蹦出来的,银灰色的眸子因为为这一句话射出一道凶狠的光线。
沈沫就站在他的身后却无济于事,她还看到他站了起来,对其中一个保镖命令道:“报警!”
报警!蓝卓这是要做什么?就算郭斯洋想带自己走,也没有伤到自己一根毛,反而他自己被保镖打得满脸是伤。
“蓝卓——”后面的话还未从口,蓝卓就抓起她的胳膊毫无商量的余地,“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