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将自己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真不是盖的。
她没有说话,只听他继续说:“商场上混,如果没有朋友,根本混不下去,外国与中国一样,有的时候也是要讲人际关系的。”
她一下子觉得又不了解这个男人了。
——
就在沈沫一直期待着父母来卢森堡的时候,接到了姑妈从南江市打来的电话。
电波里姑妈的声音清亮了许多,说自己几天后会与他父母一起来卢森堡,也告诉了她一个极坏的消息。
郭斯洋出事了
沈沫一听‘郭斯洋’这三个字,以为他又出了什么事,竖起耳朵细细听着。
其实沈君瑶和她说的就是郭斯洋染上艾滋病的事,这事她早就知道了,可接下来听到郭斯洋的父亲被双规落马后,她就觉得事有点蹊巧。
她问姑妈,父母知道郭斯洋的事了吗?
沈君瑶和她说知道了,他染艾滋病的事连同他父亲双规落马的事在南江事闹得沸沸扬扬,就算她不说,他们也会知道。
沈沫其实是担心郭斯洋的,想让姑妈去看看,可姑妈实在没有理由去看。
沈君瑶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也是这样不禁叹着气说:“事情也太巧了,沈拓与郭斯洋怎么会同时都得这个不治之症?”
沈沫也在纠结这件事,可她怎么都想不通。
就在她想不通之时,沈君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在电话的另一端突然尖叫出声,她以为她出事了,连忙问:“怎么了,姑妈你别吓我。”
沈君瑶冷静了好久才说:“小沫,你还记不记得我与沈拓七月份回南江市的时候,我们还有郭斯洋一起去山上祭拜奶奶?”
沈沫经她这么一提醒,也明白她将要说什么了。她微张着嘴,想着那一天祭拜奶奶时,沈拓摔伤流血了,是郭斯洋将他背起来,而后俩人一起又摔了,沈拓将流血的手指放到了郭斯洋的伤口上。
艾滋病除了性方面传染外,血液也是会传染的,郭斯洋向来洁身自好,很可能是被沈拓传染的。
一想起这种原因,沈沫心里愧疚了起来。
如果不是自己让郭斯洋充当司机,如果沈拓不摔伤,如果自己不让郭斯洋背沈拓,也许一切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太可怕了。
“小沫,你怎么了?”电话另一头沈君瑶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没什么,只是想起那一天的事,我就觉得可怕。”
“那一天,沈拓把流血的手指碰到了郭斯洋的伤口,很可能郭斯洋就是这样被传染上的,如果这是这么一回事,我就觉得很对不起郭斯洋,好好的一个青年就这么被毁了。”
沈沫的情绪很坏,没有办法再说下去,她就只简单说了几个字后就挂断了手机。
她坐在床头,胸口起伏不定。
她本来就担心郭斯洋,现在又猜到郭斯洋得病的原因,她无法冷静下来,是她害了郭斯洋,可她呢,却在异国准备当新娘子。
她的罪恶感油然而生,她不能这样再像‘金丝鸟’一样呆在‘沫园’了,她一定要回国去,怎么也得亲自对郭斯洋说声‘对不起’。
不知道是冲动还是斗气,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到衣帽间,将一些衣物收拾进行李箱,而后拖着行李箱夺门而出。